大地惊雷

剧情片美国2010

主演:杰夫·布里吉斯,海莉·斯坦菲尔德,马特·达蒙,乔什·布洛林,巴里·佩珀,戴金·马修斯,贾拉斯·康罗伊,保罗·瑞,多姆纳尔·格里森,伊丽莎白·玛维尔,罗伊·李·琼斯,埃德·科尔宾,里昂·拉瑟姆,布鲁斯·格林,坎迪斯·欣克尔

导演:乔尔·科恩,伊桑·科恩

 剧照

大地惊雷 剧照 NO.1大地惊雷 剧照 NO.2大地惊雷 剧照 NO.3大地惊雷 剧照 NO.4大地惊雷 剧照 NO.5大地惊雷 剧照 NO.6大地惊雷 剧照 NO.13大地惊雷 剧照 NO.14大地惊雷 剧照 NO.15大地惊雷 剧照 NO.16大地惊雷 剧照 NO.17大地惊雷 剧照 NO.18大地惊雷 剧照 NO.19大地惊雷 剧照 NO.20
更新时间:2024-06-21 00:31

详细剧情

  因父亲被害,14岁的玛蒂·罗斯(海莉·斯坦菲尔德 Hailee Steinfeld 饰)抵达案发地史密斯堡,作为长女代表家人处理后事。杀死父亲的凶手汤姆·切尼已不知去向,在这枯燥又忙碌的西部小镇上,没人关心杀死异乡人的逃犯何时落网。玛蒂决定自己雇佣警察为父亲报仇,经人介绍,她选择与醉醺醺的警长罗斯特·考波恩(杰夫·布里吉斯 Jeff Bridges 饰)合作,同时,一名来自德克萨斯的骑警拉博夫(马特·达蒙 Matt Damon 饰)亦希望抓获汤姆·切尼,好在德州获得高额悬赏,为了让切尼在本地被正法,玛蒂必须在拉博夫之前抓到杀父仇人。成熟而坚强的玛蒂与罗斯特踏入了保留地,在那里有众多不法之徒,以及暂时逍遥法外的仇人……

 长篇影评

 1 ) 黑暗与寒冷尽头的火把

科恩兄弟回到了2000年前,甚至走得比[逃狱三王]还要远,它站在[严肃的人]、[老无所依](也许还有[缺席的人])的反面,给出了坚定而温暖的答案。

不是审判的龙卷风和电话铃,而是[老无所依]预言的,站在黑暗与寒冷尽头的父亲,手持号角做成的火把——在考格本把中毒的女孩送达目的后,他冲着印第安人的木屋鸣枪呼救。飘着雪花的夜里,提灯的人影站在那儿,一个美妙的定格,一个天赐的巧合

对了,雪和夜,几乎无法在约翰·韦恩版的[大地惊雷]中看到,科恩需要它们,就如同他们需要让14岁的小女孩为父报仇一样,否则,只不过又是个老套的西部故事。

所以,德州骑警的戏份少了,因为这是女孩的朝圣路,她必须睡在三具死尸中间,忍受同床妇人送来的呼噜和抢走的被子,她要爬到十几米高的树上锯断绳子,站在亡命之徒的头顶堵住烟囱,她要忍受疤脸钱尼的匕首,骷髅与毒蛇带来的恐惧,以及——与原版最大的区别——因中毒而不得不截断的左臂。

一种信念支撑着她,如她所说:“你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更重要的,一种力量护佑着她,有时候,这力量出现在科恩的片子中,被称为偶然。

突袭匪帮失败后,考格本和德州骑警知道,他们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就不会有第二次了。然后,在女孩取水时,偶然实现了承诺,“将仇敌交在你的手中”。

人能掌控的事情很少,但偶然未必是偶然,可能只是文明未及之地,数不清的迷信的一种

当德州骑警在400码外开枪前,他轻轻说了一句:“Oh lord”

片尾曲叫《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一首19世纪的赞美诗,可译成“依靠于永恒的臂膀”,“Everlasting Arms”出自<申命记>33:27 永生的神是你的居所。他永久的膀臂在你以下。(The eternal God is thy refuge, and underneath are the everlasting arms)

这真是适合圣诞档的片子,不过,现在的scr版本很次,谨慎不推荐

附片尾曲歌词,中文翻译很常见很肉麻,就不转了
What a fellowship, what a joy divine,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What a blessedness, what a peace is mine,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Leaning, leaning,
Safe and secure from all alarms;
Leaning, leaning,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Oh, how sweet to walk in this pilgrim way,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Oh, how bright the path grows from day to day,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Leaning, leaning,
Safe and secure from all alarms;
Leaning, leaning,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What have I to dread, what have I to fear,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I have blessed peace with my Lord so near,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Leaning, leaning,
Safe and secure from all alarms;
Leaning, leaning,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2 ) 《大地惊雷》电影剧本

《大地惊雷》电影剧本

文/(美国)乔尔·科恩、伊桑·科恩
译/曹轶

黑色屏幕上白色文字:
恶人虽无人追赶也逃跑。(注1)

渐隐
一个女人的声音:人们绝不相信一个年轻女孩会在寒冬离家,走上为父亲复仇的道路,但这确实发生了。
一个西部市镇的街道,夜晚。街道空无一人。有雪花飘落。
镜头慢慢前移。
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年我只有十四岁,那个叫汤姆·钱尼的懦夫在阿肯色州的史密斯堡朝我父亲开枪,夺走了他的生命、他的马,还有他藏在裤带下的两块加州金币。
街道上,一个人躺在一幢阳台围栏破裂的两层楼房下。一块标示牌上显示这是莫纳尔克寄宿公寓。
一个女人的声音:爸爸是坎伯兰郡的长老会成员和共济会会员。他雇用了钱尼———付工资,但不分股份———那时正逢钱尼“潦倒”的时候。如果爸爸做错了什么事,那就是他太善良;我刻薄的个性并非遗传自他。
这个蜷曲的人影是一具尸体。我们听见雷鸣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刚从一个叫斯通希尔的牲畜商人那儿买了一批野马驹子,他带着钱尼去史密斯堡把它们拉回来。钱尼一到镇里就酗酒耍牌,输掉了所有的钱。他感到上当受骗了,于是回寄宿公寓去取他的亨利来复枪。爸爸出面阻止他,钱尼便朝他的胸口开了一枪。
一匹马飞奔入画,然后向远处跑去,骑手坐在光溜溜的马背上扬鞭抽打。长枪管的来复枪被一条肩带绑在骑手的后背上。
他消失在漫天大雪里。
一个女人的声音:钱尼逃之夭夭。他其实来得及备上马鞍———或者搭上一辆三头骡拉的驿站马车,再抽上一支烟斗,因为这个城市没人有意去追捕他。钱尼以为这里的居民都是男子汉。

白天
我们的视线朝一辆行驶中的火车车窗望去。
一个十四岁的女孩看向窗外,她是马蒂·罗斯。她身边的人是亚内尔,一个中年黑人。随着火车减速,我们从映在窗户上的影子看见车站名:史密斯堡。
画外音继续:你也许会说,谁让我父亲多管闲事?我的回答是:他是想给这个魔鬼一次机会。他还有弟弟要照顾。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死者的脸
烛光摇曳在死者蜡白的面孔上。
一个声音(爱尔兰口音):是他吗?
尸体被包在裹尸布里,躺在一口松木棺材中。马蒂和亚内尔站在一旁低头看着他。一位身着素缟的殡仪员端着蜡烛。
亚内尔:老天。
马蒂:他是我父亲。
殡仪员: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吻他。
亚内尔:他回家了。向上帝祈祷吧。
马蒂:盖上吧。为什么这么贵?
殡仪员:棺材和防腐处理质量都是一流的。栩栩如生的妆容是需要时间和技巧的。而且这些药品都很贵。账单上有明细表。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吻他。
马蒂:不了。谢谢。人已经走了。你的电报里说五十块钱。
殡仪员:你没有提及运输。
马蒂:我们只有六十块钱。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亚内尔,你把遗体送到火车站然后送他回家。我今晚得留在这儿了。
亚内尔:我想你母亲不会让你自己留在这儿的。
马蒂:我必须得留下。我得收拾父亲的东西,还得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亚内尔:但我是你的陪护人!你母亲没说这儿有需要处理的事情!
马蒂:这是妈妈不知道的事。那好吧,亚内尔,我免去你的陪护职责。
亚内尔:这个,我不清楚我———
马蒂:告诉妈妈,我回家之前不要在任何东西上签字,还有,一定要让爸爸穿共济会围裙下葬。
马蒂(对殡仪员):……我同意你的条件,但是你得让我在这儿住一晚。
殡仪员:这儿?和这些人一起?
马蒂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间空屋子。
马蒂:这些人?
殡仪员:还有三具遗体要送来。沙利文,史密斯和一个口吃的人。
马蒂:你怎么会预先知道这些呢?

绞刑架
一台随意搭建起来的绞刑架上悬着三条绞索,三个男人站在上面。受刑者是两个白人和一个印第安人。他们穿着新的牛仔裤和法兰绒衬衫,扣子系到脖子上,每个人的颈部都套着绞索。其中一个白人正在向大家讲话———
男人:女士们先生们请关注你们的孩子,教育他们走上正道!你们看见我酗酒的下场。我在一次琐碎的争吵中用刀子捅死了人。
马蒂穿过市镇广场的人群向前走去。
绞刑架上讲话的犯人开始啜泣。
男人:如果我童年时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今天的我就会和妻儿一起,畅游在锡马龙河上。我不知道他们以后该怎么办。我希望并祈祷你们不要看不起他们,不要逼迫他们走上绝路。
他已经泣不成声。他后退了一步。站在旁边的一个男人把一个黑色的兜帽套在他头上,他还在继续抽泣。
马蒂小声问旁边的女人:你能给我指指郡长是哪个吗?
女人指着绞刑架上行刑者中的一位。
女人:有胡子的那个。
第二个犯人开始讲话。
男人:我在这儿是因为杀错了人。如果我杀了我原本要杀的那个人,我应该是无罪的。我看你们这些人很多还不如我。
他停下来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耸了耸肩。
男人:……说完了。
他后退一步,也被套上了兜帽。
第三个男人走上前来。
印第安人:我想说———
话音未落,已被套上兜帽。行刑人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向后拉去。
行刑者拉下绞刑架上的一个控制杆。三扇活门打开,三个男人掉落下去,然后骤然停止在绳子绷紧的那一下。
人群:噢!
其中两人的脑袋被猛地折断,身体还在慢慢地转动。另一个人因为痛苦而挣扎着,双腿拼命乱蹬。
男人:哦,沙利文在狱中一定是瘦了!他的脖子折不断!
沙利文还在扭动和乱蹬。
一个声音:热乎乎的墨西哥肉卷?
马蒂低头看见一个男孩正在卖装在桶里的墨西哥肉卷。
男孩:……十分钱?

稍后
马蒂正在和刚才站在绞刑架上的那个郡长谈话。广场已经空了,背景里,三个人的尸体还在缓慢地转动着,最后一个人已经放弃了最终的挣扎。那个墨西哥男孩还在向零星的路人兜售着肉卷。
郡长:不,我们抓不了他。追不上,他已经逃出了管制范围。我相信他已经加入了勒奇·内德·佩珀那伙儿人,他们的人昨天在波托河上抢劫了一个邮递马队。
马蒂: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
郡长:印第安地区不属于我的权限范围。汤姆·钱尼现在归美国联邦警察局管。
马蒂:他们什么时候能抓到他?
郡长:恐怕不会很快。警察局现在人手不够,我老实跟你说,在逃犯名单上,钱尼可是排在最后啊。
马蒂:我能不能雇一个联邦执法官去追汤姆·钱尼?
郡长看着她轻笑。
郡长:你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悬赏人吗?
马蒂:我的回答是,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我来这儿是为了处理我父亲的事。
郡长:就你自己?
马蒂:我是最适当的人选。妈妈向来办不成什么事儿,她一个大字都不识。我希望能亲眼看见杀爸爸的凶手被绞死。
郡长:我明白。好吧,不管你是悬赏,还是雇一位执法官,这儿都没人拦着你。但是,必须是现金才有足够的诱惑力。钱尼在河那边乔克托族的领地———那是没有法制的国度。这可不是一次观光旅行。在那边丧生的美国执法官不少于六十个。
马蒂:我来筹钱。谁是最好的执法官?
郡长:这个我得仔细斟酌一下。我认为威廉·沃特斯是最好的追踪者。他有一半的卡曼奇血统,此人寻找和分析线索的能力堪称一绝。最狠的当数罗斯特·科格本。他是丝毫不存怜悯之心的男人,特别粗暴,从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他酗酒。最好的应该是L.T.奎因,他能把犯人活着带回来。他有可能会一次又一次地让人溜走,但是他相信即使最坏的人也应该受到公平的对待。奎因是一个手段柔和的好警察,还是一个业余的布道者。他不会捏造证据或者虐待犯人。他像弦一样正直。嗯,我认为奎因是执法官里最好的。
马蒂:哪里可以找到罗斯特?

马蒂的手
在一扇质地粗糙的门上轻敲过了一会儿,传来一个声音———含混却刺耳:厕所有人。
镜头稍远。我们看见马蒂站在一间小屋门前。
马蒂:我知道有人,科格本先生。我有事儿找你。
过了一会儿。
声音:我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儿。
马蒂:你在里面待了不少时候了,科格本先生。
声音(醉意十足地怒吼):我愿意待多久就多久!滚开吧你!滚吧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马蒂:郡长让我去酒馆找你。酒馆的人告诉我你在这儿。我们得谈谈。
声音(愤怒):女人不能去酒馆!
马蒂:我不是去喝酒的。我十四岁。
没有回答。马蒂再次使劲地敲门。
过了一会儿。
声音:厕所有人。得等一会儿。

木地板
一口棺材被推进画面,我们看见新刨好的棺盖木上写着这样的字———
罗斯
耶尔县
火车站货仓
棺材搬运者稍事停顿了一会儿,他们可能在调整落手的位置,接着棺材被猛地推向一旁,这是火车的一截货运车厢内部,木地板上铺满了稻草。当它被推到货仓尽头时,货仓上方的木门模糊地晃过画面最前端,并且快速关上。
我们听见蒸汽机引擎发动的声音,前景处的货仓门随着火车渐渐远去。

工作间大门
门打开了。这是通向殡葬工作室的大门;爱尔兰籍的殡仪员替马蒂拉着门。她抱着一卷铺盖。
殡仪员:你要愿意可以睡在棺材里。
三具盖着裹尸布的尸体躺在一座高高的工作台上。最近那具尸体的胳膊伸了出来,手腕上有绳子勒过的火红印记。三口棺材还在不同的制作阶段。
马蒂在地上展开她的被褥。
马蒂:不……现在还不用。

街道
马蒂朝一座建筑物的正面大步向前走去。她停下来,看着这幢形似牲畜棚的建筑,其上一个指示牌写着:
克洛内尔·G.斯通希尔。有照拍卖人。棉花商。

房屋内
马蒂朝马厩旁一间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马蒂:你们出多少钱买棉花?
桌旁的斯通希尔抬起头来,将女孩上下打量一番。
斯通希尔:低中等货色九分半,普通的十分。
马蒂:我们已经收了大部分,十一分卖给了小石城的伍德森兄弟。
斯通希尔:那我建议你把剩下的都卖给伍德森兄弟。
马蒂:我们的确是这么做的。卖了十分半。
斯通希尔:你为什么跑来告诉我这些?
马蒂:我以为我们明年或许能到这儿做买卖,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去小石城。好了。我是马蒂·罗斯,弗兰克·罗斯的女儿。
斯通希尔放下笔,靠在椅子上。
斯通希尔:很不幸。你父亲的男子汉气概令我印象深刻。他是一个精明的买卖人,又是一位绅士。
马蒂:我希望能把我父亲从你这儿买的小马再卖给你。
斯通希尔:这个,恐怕不可能。我会尽快把它们运送到你们那儿。
马蒂:我们现在不想要这些小马。我们不需要。
斯通希尔:这不关我的事。你父亲买了这五匹马,付钱了,我有单据。
过了一会儿。
马蒂:我还要为爸爸在你马厩里丢失的那匹鞍马向你索赔三百元。
斯通希尔:你得去找偷马的人算账。
马蒂:汤姆·钱尼从你这儿偷走了马,你要负责。
斯通希尔干笑。
斯通希尔:我很钦佩你的勇气,但是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对此毫无责任。
马蒂:你是管理人。如果你这儿是一家遭了抢劫的银行,你不可能跟你的储户说你爱莫能助。
斯通希尔:我不喜欢假设,本来烦心事就够多了。再说,你对马的要价高了差不多两百元。你多大了?
马蒂:不管怎样我的要价都是低的。朱迪是一匹良种赛马。它赢过二十五元的奖金;我亲眼见过它负重跳跃过八条栏杆的栅栏。我十四岁。
斯通希尔:唔。这些都很有趣。小马是你的,带走。你父亲的马是一个杀人犯偷走的。我已经按照未成文的约定对那匹畜生进行了保护。我这儿的看守人牙都摔掉了,现在只能喝汤。我们应当各自承担各自的不幸。
马蒂:我会到法庭上告你的。
斯通希尔:你立不了案。
马蒂:阿肯色州,达达尼尔的·J.诺布尔·达格特律师可不这么认为———陪审团会同情一个寡妇和三个小孩。
斯通希尔:你母亲在哪儿?
马蒂:她在耶尔县的家里照顾我妹妹维多利亚和我的弟弟小弗兰克。
斯通希尔:我不能和一个小孩达成协议,你不可靠。
马蒂:达格特律师会支持我所有的决定,这个你放心。你可以用电报确认任何协议。
斯通希尔看着她。
斯通希尔:我付两百块钱买你父亲的遗产,但是你的律师必须出具信函免除我所有的法律责任。这样的条件已经非常慷慨,我肯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摆脱那些麻烦的法律事项。
马蒂:两百块是赔朱迪的钱,一百块钱买回那些小马,二十五块是买汤姆·钱尼留在你这儿的那匹灰马。它卖四十不成问题。一共是三百二十五块钱。
斯通希尔:小马不在协议之内。我不会买它们。
马蒂:那么朱迪的价钱是三百二十五块。
斯通希尔:我也不会花三百二十五块去买一匹有翅膀的飞马!还有那匹灰马,那不是你的!还有,你简直就是个滑头!
马蒂:灰马是我父亲借给汤姆·钱尼的。他只有使用权。其他的没什么好说的。
斯通希尔:我会付两百二十五块并留下那匹灰马。我不想要小马。
马蒂:我不同意。(她站起来)我离开这儿以后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一切交给法律来判决。
斯通希尔:这是我最后一次让步。两百五十块钱。我得到前面说到的那些并且留下你父亲的马鞍。我也不跟你计算马食和马厩的费用。灰马不是你的,不能卖。你是一个不诚实的孩子。
马蒂:马鞍不卖,我会留着它。达格特律师可以证明那匹灰马的所有权。他会给你发来一张请求返还非法侵占动产令。
斯通希尔:一张什么?好吧,仔细听着,我不会再让步了。我付三百块买回小马,并留下本来就属于我的灰马。随你干不干,我无所谓。
马蒂:达格特律师不希望我考虑三百二十五块以下的条件。但是我愿意接受三百二十,如果你肯预付二十块。至于马鞍我们还得再说说———

街道
镜头朝莫纳尔克寄宿公寓方向移动。
马蒂拎着一个马鞍走在街上。她在寄宿公寓前停下,看了看招牌和断裂的阳台栏杆。

起居室内
一个长得像马约瑞·曼恩的女人把马蒂揽进怀里。
弗洛伊德太太:弗兰克·罗斯的女儿。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马蒂一脸怪相,双手别在两侧。
马蒂:你们有我父亲的东西?
弗洛伊德太太:噢是的。我可怜的孩子。你是在这儿逗留还是赶着回你妈妈那儿?
马蒂:我会稍作停留。我和罗斯特科格本执法官还有事要谈。他今天喝醉了,明天还要上庭作证。我想雇他去追捕汤姆·钱尼。
弗洛伊德太太:上帝保佑他能成功。这里的收费是七十五分钱,包括房间和晚餐,但是不包括白天的伙食。
马蒂:很好。
弗洛伊德太太:你父亲还欠两天的房钱,上帝保佑他。
马蒂:噢,好的。
弗洛伊德太太:你和特纳奶奶共用一间房。我们得挤一挤,镇里好多人过来看法官帕克(注2)绞死那些犯人。
马蒂:是的,我也看绞刑了。
弗洛伊德太太:怎么样?

卧室
一块布摊开后,露出一块表,一把便宜的刀,一把长枪管的柯尔特龙骑兵左轮手枪。
弗洛伊德太太(画外):这是在你可怜父亲的房间里找到的。如果你需要把枪装起来,我可以五分钱卖你一个空的面粉袋。

黑暗的房间
地板和墙在风中吱呀作响。
鼾声不断。
一张不大的床上躺了两个人。
镜头切为近景,马蒂仰面躺着,目视前方。她瑟瑟发抖地耸着肩。薄薄的毯子不足以覆盖她的全身。
她轻轻地、慢慢地拉起毯子,盖住露在外面的一侧身体。
镜头停在马蒂身上,画外传来呼噜声和咽口水声,接着一个翻身的动作使床垫吱嘎作响———毯子被画外的打鼾者拉走。

法庭门厅
从法庭里传来说话声。马蒂推开一扇沉重的橡木门轻轻走了进去。

法庭
座无虚席。马蒂来到一群站立的新闻记者后面。
她的主观视角穿过遮挡的人群:证人席上站着的是罗斯特·科格本,这是一个长相粗犷即将发福的中年男人。一只眼睛被布遮住。
科格本:女人死在外面的院子里,绿头苍蝇叮在她脸上,老人在屋里,被一把散弹枪开了膛,脚被烧伤。他那时还没断气,但是很快也死了。他说是两个沃顿兄弟喝醉了酒干的。
古迪先生:反对,这是捏造。
巴洛先生:这是死者的证词,法官阁下。
法官:反对无效,请继续,科格本先生。
科格本:沃顿兄弟———应该是奥杜斯和C.C.———挟持了他,让他说出藏钱的地方,他不肯说,他们就点燃松木烧他的脚。他于是说出钱在薰烟室的一个角落里,一块灰色石头下的水果罐里。
巴洛先生:接下来呢?
科格本先生:我们到的时候他死了。死前非常痛苦
巴洛先生:你那时候做了什么?
科格本:我和波特执法官去薰烟室查看,石头被搬走了,罐子不见了。
古迪先生:反对,这只是猜测。
法官:继续。
巴洛先生:你在薰烟室的角落里找到一块扁平的灰色石头,还看见石头下面空无一物?
古迪先生:如果检控方想上呈证据,他最好先发誓。
巴洛先生:科格本执法官,你在薰烟室有没有发现什么?
科格本:我们找到一块扁平的灰色石头,并看见石头下什么也没有。
巴洛先生:那你们———
科格本:没有罐子,什么都没有。
巴洛先生:你们接下来做了什么?
科格本:我们去了沃顿家,诺斯福克镇和加拿大交界的地方,属于加拿大地界。
巴洛:你们发现了什么?
科格本:我用望远镜看见两个男孩和他们的老父亲阿龙·沃顿,他们在河岸边,身边还有几只猪。他们宰杀了一只小猪仔,并生了一堆火用来烧开水盆里的水。
巴洛先生:你们做了什么?
科格本:我们悄悄地向他们走去。我表明我们是美国警察,并大声告诉阿龙我们得跟他的儿子们谈谈。他捡起一把斧头开始咒骂我们和这个法庭。
巴洛先生:你们接着做了什么?
科格本:我们后退了几步,试图跟他谈谈。但是C.C.偷偷走到水盆边拿起一把猎枪。波特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晚了。C.C.沃顿朝着波特开了一枪,又把枪口转向我。我向他开枪,老头子抡起斧头的时候,我也向老头子开了枪。奥杜斯想要逃跑,我又开枪打了他。阿龙·沃顿还有C.C.沃顿当即死去,但是奥杜斯只是胳膊受了伤。
巴洛先生:你有没有找到那个装着一百二十块钱的罐子?
古迪先生:诱导性问题。
法官:继续。
巴洛先生: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科格本:我找到了那个装着一百二十块钱的罐子。
巴洛先生:波特执法官怎么样了?
科格本:牺牲了。留下一个妻子和六个孩子。
古迪先生:反对。
法官:去掉评论。
巴洛先生:奥杜斯·沃顿怎么样了?
科格本:他就坐在那儿。
巴洛先生:好了。你可以提问了,古迪先生。
古迪先生:谢谢你,巴洛先生。科格本先生,在你任职执法官的这四年中,你一共向多少人开过枪?
巴洛先生:反对。
古迪先生:这个问题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帕克法官。我将要论证这个目击证人的偏见。
法官:反对无效。
古迪先生:多少个,科格本先生?
科格本:我从来都是在万不得已时才开枪的。
古迪先生: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多少个?
科格本:……开枪还是打死?
古迪先生:让我们把范围缩小到打死,以便得到一个容易统计的数字。
科格本:大概十二到十五个。为了阻止他们逃跑,或者自卫,等等。
古迪先生:十二到十五个。多到你没法给出一个确切的数。记住,你是起了誓的。我查过记录,我知道精确的数字。
过了一会儿。
科格本:我想加上沃顿家那两个应该是二十三个。
古迪先生:四年杀了二十三个。
科格本:这是一项危险的工作。
古迪先生:沃顿这一家人,你杀了几个。
科格本:这一次,还是———
巴洛先生:法官阁下,也许我们应该提醒陪审团,执法官并不是这场庭审的被告。
古迪先生:这些信息是有用的,法官阁下。事关科格本的一贯作风和他的仇恨思想。
法官:好吧。
巴洛先生:你是不是同样射杀了他们的兄弟杜布·沃顿和同父异母的兄弟克莱特·沃顿?
科格本:克莱特卖烈酒给切罗奇。他向我走来的时候手里挥舞着一个大螺栓。
古迪先生:你有枪,而他只不过有一个大螺栓?是不是拖车牵引架上的?
科格本:我见过有人被大螺栓那么大的东西打死的。我是在自我保护。
古迪先生:而且,当你遇见阿龙和他仅剩的两个儿子时,你握着枪从安全的地方跳出来?
科格本:是的。
古迪先生:上了子弹,拉起了枪栓?
科格本:如果不上子弹,不拉枪栓,子弹打不出来。
古迪先生:和他的儿子一样,阿龙·沃顿要对付一个有武器的人?
科格本:他有武器。他举起了斧头。
古迪先生:那好。这么说你曾经试着躲开阿龙·沃顿?
科格本:是的。
古迪先生:你朝哪个方向躲避?
科格本:我一贯向后躲。
古迪先生:我认为非常有趣———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除了阿龙·沃顿。现在,他朝你走来,基本上就像克莱特·沃顿拿着大螺栓或者卷起来的报纸还是什么东西威胁你那样。
科格本:是的,先生。他开始谩骂和恐吓。
古迪先生:然后你躲开了?开枪之前一共走了多少步?
科格本:七、八步?
古迪先生:阿龙·沃顿一直向前走,从火堆算起走了七、八步———那是多远,十五还是二十英尺?
科格本:差不多吧。
古迪先生:你能不能向陪审团解释为什么沃顿先生的尸体是在水盆边上找到的,一支胳膊还在火堆里,袖子和手都被烧坏了?
科格本:这个嘛。
古迪先生:你杀死他以后挪动尸体了吗?
科格本: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古迪先生:你没把他的尸体拖到火堆边?再把他的胳膊扔进去?
科格本:我没有,先生。
古迪先生:两名前往现场的证人可以证明尸体的位置。你不记得移动尸体了?那么这就是一场伏击,他当时正在生火?
巴洛先生:反对。
科格本:我,如果尸体是在那儿,那么可能是我移动了。我不记得了。
古迪先生:你为什么要移动尸体,科格本先生?
科格本:到处乱跑的猪可能移动了他。我不记得了。

法院门廊
马蒂等待着散场的人依次走出来。当科格本骂骂咧咧地出现时,她穿过人群迎上前去。
科格本:臭婊子养的。
马蒂:罗斯特·科格本?
科格本:什么事?
他头也不抬地准备卷一支烟,双手在颤抖。
马蒂:我想跟你谈一谈。
科格本:什么事?
马蒂:人们告诉我你是一个真正有胆识的人。
科格本:你想说什么,丫头。直截了当。该吃晚饭了。
马蒂:让我来。
她拿过卷烟纸,把它卷起来,舔了舔,然后搓着成形的烟卷。
马蒂:……你的卷烟纸太干了。我在找在莫纳尔克寄宿公寓前枪杀我爸爸的人,我爸爸是弗兰克·罗斯。那个人叫汤姆·钱尼。据说他已经逃到印第安准州,我需要有人帮我。
科格本:你叫什么名字,丫头?
马蒂:我叫马蒂·罗斯。我们住在耶尔县。我妈妈在家照顾我妹妹维多利亚和我弟弟小弗兰克。
科格本:你最好回到他们那儿去。他们需要你帮忙兑奶。
马蒂:钱尼的通缉令已经发了。如果你抓住他,政府会付你两块钱以及每人每英里十分钱的路费。除此之外,我会付给你五十元的报酬。
科格本盯着她。
科格本:你是什么人?(看着她的面粉袋)你口袋里装着什么?
她打开面粉袋。科格本笑了。
科格本:……上帝!一把“柯尔特龙骑兵”!你比一颗玉米粒大不了多少,拿着把这样的枪有什么用?
马蒂:如果法律做不到,我打算用这把枪打死钱尼。
科格本:好吧,这个够用了———如果你能再长高点并且不这么弱不禁风的话。
马蒂:这里没人认识我父亲,恐怕除了我没人会去找钱尼。我弟弟还是孩子,而我妈妈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现在只顾着伤心了。
科格本:我不相信你有五十块钱。
马蒂:我很快就有了。我和科洛内尔·斯通希尔有交易,只要律师签了协议给他,他明后天就会付钱。
科格本:我不相信关于金钱的童话、布道或者故事,小丫头。不过,谢谢你卷的烟。

傍晚———寄宿公寓的门廊
马蒂走上门廊的楼梯。她注意到———
一个男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正享受着傍晚的静谧。他穿着骑马装,神情有些傲慢。天色已经暗下来,他的面容难以辨识,但是他似乎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马蒂。
他把一个烟斗放在嘴边吸了一口。烟草燃烧时发出的亮光映到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确实正盯着马蒂。
马蒂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她匆匆地朝门口走去,把门推开。一个叮当声使她又朝那边看了一眼。
男人的脸藏进了他的帽子里。在马蒂朝侧面看的视角里,男人抬起一只穿着马靴的脚踩在门廊栏杆上,并借力把椅子向后推。他抬起另一只脚放在举起的脚上,马靴发出叮铃声,随后他消失在门柱后。

屋内
镜头向女房东推进。
女房东:你妈妈应该在等你回家吧,亲爱的?我没想到今晚还能见到你。
马蒂: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弗洛伊德太太,还有空房间吗?特纳奶奶……床有些窄。
女房东:二楼后面的房间空了,但是门廊上那位男士刚刚住进去。别担心———你不会打扰特纳奶奶。

黑暗的卧室
同之前一样,镜头外的特纳奶奶大声地打着呼噜,房间里凉风习习,马蒂瑟瑟发抖。

渐隐
一片寂静。
寂静中,飘来一阵烟雾。随后响起咂嘴和深吸气的声音。
马蒂睁开眼睛。她一头汗珠,睡眼矇眬地向上看。
房间里光线昏暗。一个男人面朝她,坐在一把直背椅上,身后的窗帘间透出微弱的日光。他抽着烟斗。
牛仔:你把白天都睡过去了。
马蒂:我不舒服。
男人站起来,马靴又发出叮当声,他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
光线太强,马蒂眯缝着眼看他。
男人额前留着一绺头发,长着一对招风耳,一如上次那样穿戴好了全套的骑马装备。他离开窗户边,重新坐进椅子里。
牛仔:你看起来不好。我叫勒伯夫。我刚从耶尔县来到这里。
马蒂:我们耶尔县没有表演骑术的小丑。
勒伯夫:你别以为说话刻薄就可以拒我千里之外。我昨天早上看见你妈妈。她让你赶快回家。
马蒂:嗯,你去那儿做什么?
勒伯夫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照片。
勒伯夫:我想你认识这个男人。
马蒂双眼布满血丝,她看着那张照片。
勒伯夫:……我想你们应该是叫他汤姆·钱尼……
马蒂停止了她的针锋相对。勒伯夫继续说:……虽然在我追捕他的这好几个月里,他用过的名字有西伦·切姆斯福德,约翰·托德·安德森,还有另一些。他在路易斯安那州的门罗镇和阿肯色州的派恩布拉夫市等地都藏身过,直到他去你父亲那儿。
马蒂:你为什么没有在路易斯安那州的门罗镇或者阿肯色州的派恩布拉夫市这些地方抓住他?
勒伯夫:他是个狡诈的家伙。
马蒂:我以为他是一个迟钝的家伙。
勒伯夫:那只是他的表面行为。
马蒂:这个伪装不错。你是什么执法人员吗?
勒伯夫向椅背靠去,把他的外套扯起来给她看上面的一颗星。洋洋得意的表情。
勒伯夫:没错。我是得克萨斯州的巡逻骑警。
马蒂:你也许在那个州大名鼎鼎;在阿肯色州你得小心别让你那套行头和职衔成为别人取笑的对象。你为什么一直屡战屡败地追钱尼?
勒伯夫的笑容僵在脸上。
勒伯夫:他在得克萨斯州的韦科枪杀了一个叫比布斯的州议员。比布斯家人在悬赏捉拿他。
马蒂:钱尼为什么会射杀一名州议员?
勒伯夫:据我所知,他们因为一条狗吵了起来。你有任何关于钱尼的线索吗?
马蒂:他在印第安准州,我认为你领奖金的希望不大。
勒伯夫:为什么?
马蒂:我的人会抢在你之前。我雇了一名执法官。本地最厉害的一个,他很熟悉传闻中钱尼投靠的勒奇·内德·佩珀这伙人。
勒伯夫:那好,我加入你和你的执法官。
马蒂:不用了,科格本执法官和我就够了。
勒伯夫:这对我们双方都是好事。我想你的执法官很熟悉印第安准州,我熟悉钱尼。要活捉他至少需要两人。
马蒂:如果抓到钱尼,我要把他送回史密斯堡去吊死。我不会让他去得克萨斯被判射杀什么议员的罪。
勒伯夫:嚯嚯!他在哪儿吊死并不重要,不是吗?
马蒂:我认为重要。你认为不是?
勒伯夫:这对我而言是一大笔钱。我已经为此奔波几个月了。
马蒂:我很抱歉你干的只是计件工作而没工资,也很抱歉你整个冬天都被一个蠢蛋牵着鼻子走。科格本执法官和我就够了。
勒伯夫站起来。
勒伯夫:你说话可真够尖酸刻薄的。刚才我坐在那儿看这里的时候,还对你充满怜惜,虽然你很年轻、弱不禁风,甚至连靴子都穿不上,但是现在我恨不得用皮带抽你几下。
马蒂:彼此彼此。如果你把梳子打湿了,也许能让你前面的那绺头发顺帖。
她垂下眼皮。
马靴发出来的丁零当啷声渐渐消失。
街上远远地传来说话声和教堂钟声。近处,有瓶子撞击杯子的声音。
马蒂睡眼惺忪地睁眼看。已经是傍晚时分,房间里的影子变得很长。
女房东出现在床边。她正在把瓶子里的东西倒进一个瓷杯里。
女房东:试试安德伍德大夫的药。你会觉得有点儿晕,但是别紧张,那是药的作用。
马蒂顺从地支着手肘坐起身来,喝了药,重新躺下。传来一声金属的响声———
女房东把瓶子放在床头柜上。
马蒂瞟了一眼瓶子:
安德伍德大夫的胆汁活化剂
经内科医生和牧师认证
房间里影子变长,并爬上药瓶。
画外,女房东的声音继续回响并越来越远:我会收你十分钱。我肯定是亏了,但按瓶子比例计算药费不太方便。
外面传来一匹马飞奔而至的声音。
镜头剪切到屋外。这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弗兰克·罗斯的尸体又出现在寄宿公寓门前的街道上。
男人骑马进入画面后向远处飞奔而去,他的背上挎着来复枪。
一匹配有马鞍的马站在街道中间,面朝汤姆·钱尼骑马飞奔的方向。
钱尼消失在漫天大雪下的黑暗街道上。
一双小手伸出来抓住那匹孤马的马鞍桩头。
马蒂的脸出现在马鞍上方,她想把自己拉上马。
特写镜头,她的双脚从地面蹬起,跨上马后想要骑马追赶,却发现没有马镫。
马蒂的特写。她大汗涔涔地在马背上试图拼命稳住身体。骑马人逃跑的声音已经消失。
她努力在马鞍上坐稳。她朝下看,寻找缰绳。
缰绳从马嚼子上垂下。
她向前俯在马脖子上,一只手揪住一把马鬃,另一只手向下去够缰绳……她用手指勾起缰绳……然后拉起。
马儿抬起头用后腿直立起来。
马蒂的双腿死死夹住马的肋腹。
她的手指更卖力地抓住马鬃,但她还是从马上滑落下来……
在寄宿公寓的卧房里,马蒂的手正使劲地攥住枕头。
四周一片黑暗。
传来一声清嗓子的声音。
一个穿着睡裙。睡帽下看不清脸的女人朝着床走来,并消失在床的另一侧。
老太太上床并躺下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马蒂身上的毯子被扯走。
又过了一会儿———鼾声响起。

邮局
剪切画面,一扇门砰然洞开,马蒂拿着一枚信封。
这是白天。

街道
马蒂走在街道上,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撕开口的信封,另一只手里有几张摊开的信纸,她一边走一边看最上面的那页。
我们听见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在读信上的内容:马蒂,我希望你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我处理,或者至少在签署这种协议之前礼貌性地与我商量。我不是在指责你,但是我得说你刚愎自用的处事方式有一天会把你推进死胡同。我相信随信附寄的文件能让你结束你的交易,回到达达尼尔。你的母亲很忧心,她拜托我带你回家。你的朋友,J.诺布尔·达格特。

信纸
信纸被放到一个桌上。
镜头稍远,我们看出这是牲畜商斯通希尔的办公室。他病恹恹地看着这些文件,一扫之前的精神劲儿。
马蒂:我昨天就像你现在这样不舒服。我被迫与特纳奶奶同睡一张床。
斯通希尔头也不抬地看着文件。
斯通希尔:我和特纳奶奶不熟。她要是这个城市的居民,我倒是不奇怪她有病。别人对我说这个疟疾肆虐的地方是西北地区的芝加哥。说真的,我的小朋友,它才不是西北地区的芝加哥。我说不清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但是它毁掉了我的健康,就像它毁掉了我的财富一样。
他放下文件。
斯通希尔:……我欠你钱。
他用钥匙打开一个抽屉,然后拿出钱数起来。
马蒂:你并没有在交易中吃亏。
斯通希尔:当然没有。我向你买了一匹马,它却不属于我,我买回一群没有用的小马,然后再也卖不出去了。
马蒂:别忘了还有一匹灰马。
斯通希尔:一摊烂肉。
马蒂:你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对。
斯通希尔:我是站在上帝永恒真理的角度来看的。
他把钱递给马蒂,马蒂再数一遍确认。
马蒂:你的病让你心灰意冷。你很快会为小马找到买家。
斯通希尔:小石城的普菲策尔肥皂工房愿意出每匹十元的价钱把它们买走。
马蒂:这样充满活力的马被宰杀实在太可惜了。
斯通希尔:那就让它可惜吧。我相信这项交易会达成。
马蒂:那这样吧。我需要一匹小马。我会付你十块钱买其中一匹。
斯通希尔:不。这是批发价。不,不。等等。我们又在交易了吗?我刚从你那儿花了二十块钱买来的马,你现在出十块钱买回去?小丫头,我给你十块钱,你别再在这儿做生意了。这铁定是我在阿肯色州遭遇的最奸猾的交易。

马厩
镜头沿着一排马棚向前推进,来到一个关着小马的畜栏前,其中有一匹是黑色的。
马蒂向那匹马走去。一个黑人马夫拎着她父亲的马鞍跟着她。
马蒂:这只很漂亮。
她用手摩挲着那匹黑马的鼻子。
她从马夫手上接过马鞍,试着把它扔到马背上。可是她不够高也不够有力。
马夫帮她放好马鞍,然后帮她骑上马。
马儿稍作挣扎便不动了。
马夫笑了:它不知道有人在上面。你太轻了。
她轻轻地踢了一下马肚子,马儿猛然跃动了两下,然后奔跑起来。
马儿绕圈奔跑,马夫站在圈子中间,笑个不停。
马夫:它以为自己被马蝇叮上了。
马蒂身体前倾想安抚马的情绪,她抚摸它的口鼻,冲它发出“嘘”的声音。
她直起身来。
马蒂:它太有活力了。我叫它“小黑”。
马夫:好名字。
马蒂:它喜欢吃什么?
马夫:这个嘛,它是一匹马,所以喜欢吃苹果。
她拉起马的缰绳向门口走去,并回头大声说:帮我谢谢斯通希尔先生。
正要离开的马夫看上去很勉强。
马夫:不了,唔……我还是不提你的名字为好。

帆布帘子
在帆布被拉起来的一瞬间,镜头切入。
马蒂正在朝里面打量,拉起帘子的是一位中国老头。
他们身后是杂货铺简陋的货架,在后景深处是朝街的敞亮窗户。
中国人:你看,在睡觉。
反打镜头:一片肮脏的堆满杂物的生活区域。光线昏暗。有呼噜声传来。罗斯特·科格本躺在一张中国式绳床上,他沉重的身体把绳子几乎压到了地上。
马蒂走过去。
马蒂:没事的,我会叫醒他。
中国人:他会不高兴。
马蒂装作没听见,她朝罗斯特走去,杂货铺老板退出去,帆布帘在他身后落下。
马蒂:科格本先生,是我,马蒂·罗斯,你的雇主。
罗斯特:嗯。
马蒂:你什么时候能出发?
罗斯特睁开眼,眨了两下。
罗斯特:去哪儿?
马蒂:去印第安准州,去抓汤姆·钱尼
罗斯特:哇……
他的眼神定焦在马蒂脸上,一支胳膊伸出来,嗓子里发出咕咕哝哝的声音,接着他朝地板上啐了一口。
罗斯特:……噢。
他拿起一卷烟草卷起烟来。
罗斯特:……钱尼。你是痛失父亲的小女孩,有着黄金国度的传奇故事。李先生!你怎么让人进来了!
杂货铺老板从店铺前面传来的声音:告诉她没好果子了!
马蒂拿出一些现金。
马蒂:我说过抓住钱尼就给你五十块钱。你不相信我?
看到现金的罗斯特清醒了。
罗斯特:这个,我不知道。你让人难以捉摸。
马蒂:你什么时候能出发?
马蒂拿过罗斯特手上的烟草帮他卷烟。
罗斯特:现在还不行,姑娘。我记得你提的条件,但是不记得我答应你了。如果是对付内德·佩珀,你得付一百块钱。我告诉你就是这么贵,一百块钱!我不是在阿肯色州抓他们,这儿倒是有法律,坏人逍遥不了。他们是在印第安准州,那儿无法无天,执法官是孤军作战。
他又啐了一口。
罗斯特:……一百块钱一点不多。我先收下五十块钱,会有花销的。
马蒂:你是想从我这儿占到便宜。
罗斯特:我给你的是儿童价。我不是诈骗犯。我只不过是一个睡在中国杂货铺里绳床上的老人。我真想烧了这破床。我的背痛死了,姑娘。我一无所有。
她把卷好的烟递给他。
马蒂:你拿钱去买威士忌。
罗斯特拍打胸脯。
罗斯特:我不需要买那个,没收的就够我喝了。我是执法人员。
她点燃他的烟。
罗斯特:……谢谢。一百块钱。这是行价。
马蒂:我不想讨价还价。我们下午能走吗?
罗斯特:我们?!
说这话引发了他的咳嗽。
罗斯特:……你不能去。没有这个条件。
马蒂:如果你认为我傻到给你五十块钱然后看你扬长而去,那你就看错了。
罗斯特:我是堂堂的美国执法官!
马蒂:这个在我这儿说明不了什么。我要看着事情办好。
罗斯特:你没有提过这个。我没法一边和内德·佩珀的那帮猛男干仗,一边还要照顾小孩。
马蒂:我不是小孩。
罗斯特:我们不会住在寄宿公寓,有热饭暖炕。我们会马不停蹄地赶路,风餐露宿。
马蒂:我在野外露宿过。去年夏天爸爸带着我和小弗兰克到珀蒂让去捉浣熊。我们一晚上都在丛林里。我们坐在火堆边,亚内尔讲鬼故事。我们很快乐。
罗斯特:捉浣熊!这儿可没什么浣熊,这活儿可不是赶三十多英里路去捉只浣熊那么简单!
马蒂:和捉浣熊差不多。你只不过是想把它说得很难。钱在这儿。我的目标是抓住汤姆·钱尼。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去找愿意的人。关于你的一切只不过都是道听途说。我知道的是你喝酒、打呼、啐口水、睡在垃圾中间还满肚子牢骚。其他的都是吹牛罢了。他们说你有胆量我才来找你。我不会单凭几句话就付钱。要找能说的,莫纳尔克寄宿公寓多了去了。
罗斯特哑口无言看着她。
他躺回绳床里,绳床晃荡起来。他盯着天花板。
罗斯特:留下钱。明天早上七点来这儿找我,我们去捉浣熊。

特纳奶奶的房间
马蒂一大早就做足准备离开了鼾声连连的特纳奶奶。她摊开父亲的遗物,拿出一顶宽边渔夫帽戴上,可是帽子太大。她一边往里塞报纸一边试戴直到合适为止。她穿上父亲的外套,把长长的袖子卷起来。然后她检查了一下柯尔特龙骑兵手枪。她把苹果放进一个口袋里。
最后她把写好的一封信折好放进信封。
在此过程中,我们听见她的画外音读信的内容———
马蒂:亲爱的妈妈。我将要开始一次重大的历险。或者请恕我称其为一次任务,因为爸爸的大仇一日未报,我们便无法安心。根据我在史密斯堡的调查,我有信心将汤姆·钱尼绳之以法,我已经为此做好了安排。当我亲眼看见这些事情完成之后,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寄宿公寓外
马蒂把她的装备放到小黑背上。她坐在马背上向前走去,画外音也随之结束。
马蒂:不用替我担心。尽管我面对的是死亡的威胁,我却毫不畏惧。上帝看护着我。而且我有一匹很棒的马。请替我亲吻小弗兰克,捏捏瓦奥莱特的小脸蛋。我将向乔克托领地进发。

杂货铺内
镜头向罗斯特的绳床方向移动。一顶帽子盖在绳床上躺着的人脸上。有烟雾从某处飘来。
马蒂朝那个人走去,内心充满疑虑。她拿开那顶帽子。那是杂货铺上了年纪的中国老板。
马蒂:科格本执法官呢?
杂货铺老板拿起一柄烟斗,抽了一口。他的姿态非常轻柔。
杂货铺老板:走了……
马蒂:走了!去哪儿了?
杂货铺老板从他的袍子下面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马蒂。他闭上眼,神游天外。
马蒂从那枚信封里抽出一小片纸,上面写着———
马蒂:这里有一张去你家的火车票,回家吧。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过了印第安准州的分界河。你追过来也是无济于事。我会带着你要的钱尼回来。让我自己来完成。鲁本·科格本。
马蒂咬紧了牙关,把那张纸揉作一团。

分界河
马蒂骑马向河岸边飞奔而去。河岸边有一个两边竖着栅栏的木筏充当渡轮,拖索拉到河对岸。一个摆渡者无所事事地站在岸边。
河对面有两个远远的人影正骑马登岸。马蒂来到河边的摆渡者面前。
马蒂:那是科格本执法官吗?
摆渡者:是他。
马蒂:他旁边的人是谁?
摆渡者:我不认识。
马蒂:带我过去。
摆渡者伸手拉起她的马缰绳。
摆渡者:你就是那个乱跑的孩子。执法官说过你会来。我带你去见郡长。
马蒂:他瞎说。放开我的马。我要去对岸。
摆渡者牵着小黑,向镇上走去。马蒂扭过头看着河对岸的两个身影。他们也坐在马鞍上扭着头看她。
马蒂:……听着,萨利姆,如果你不转身把我送过河,你就会被送上法庭,你也不愿意吧。我有一个很好的律师。
摆渡者:我不叫萨利姆。
她看着这个愚钝的男人毫无反应的后背,又扭头看着河对岸。
两个人影没再向后看,他们继续向河岸高处行进。
马蒂从搭在马鞍上的口袋里摸出一个苹果,使劲朝摆渡者扔去。
苹果正击中摆渡者的后脑勺。他松开缰绳,伸手去捂脑袋。
马蒂俯身接过缰绳向后拉起。她调转小黑,向河岸跑去。
马蒂:快跑,小黑!
摆渡者:嘿!
她就势骑着飞奔的马下了河。
水花声和喊叫声又引起了对岸两个男人的注意。
马儿进入河水深处后,奔跑的步伐慢了下来,水的阻力很大。
摆渡者跑到了河边。他捡起一块石头扔过去,偏了许多。
小黑踩不到河床,开始游泳。
对岸的两个原本扭头在看的男人索性将马头调转过来,直视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幕。但是他们并没有向前走。他们双手扶住马鞍的鞍桥,只作看客。
水流湍急,小黑被冲向下游。
马蒂:好样的,小黑!
就在小黑的脑袋要沉到水下时,它又踩到了河床。它使劲朝着变近了的河岸游去。
岸上的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
马儿和马蒂湿淋淋地从河里钻出来。
马蒂用脚跟敲打小黑的两肋,让它慢慢走上河岸。她在距离两个男人———罗斯特和勒伯夫———好几码的地方停下来。
双方沉默对峙,小黑喘着粗气。两个没有表情的人还是无动于衷。
过了好一会儿———
罗斯特:真是一匹好马。
又过了好一会儿。
罗斯特:……我出十块钱跟你买下它。
马蒂:用你从我这儿偷的钱?
罗斯特:那不是偷,我已经出来找你要的人了。
马蒂:我得跟着你。否则协议无效,那钱就是你偷的。
罗斯特舔了舔嘴唇,思考她说的话。
勒伯夫:执法官,把这个小孩儿扔回渡轮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赶,时间都浪费了。
马蒂:如果回去了,我会去美国警察署报告我的金钱失窃。还有无济于事,科格本执法官———“追过来也是无济于事”———不是“无剂于事”。
科格本瞪着她,极为沉默。
勒伯夫看着他们俩,等着罗斯特继续前进。当他发现罗斯特没有走的意思时,他从马背上滑下来。
马蒂看着勒伯夫朝小黑走来,他温柔地伸出一只手让马儿嗅闻和触碰。
突然,他一只手猛地挥打缰绳,另一只手抓住了马蒂的脚踝。他将她的脚推出马镫,然后使劲将马蒂拉翻在地。
勒伯夫:小丫头,该打屁股了。
他伸手便打她。
马蒂:帮帮我,执法官!
罗斯特一动不动地坐在马上。
勒伯夫(继续打着):现在乖乖听大人的话!要不然我找一根树条来打断你的腿!
马蒂挣扎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勒伯夫把她从满是泥土的地上拖到一个灌木丛边,折下一枝树条。
勒伯夫:现在让你知道厉害!
浑身湿透又沾了一身脏土的马蒂做着徒劳的挣扎。罗斯特仍在冷冷地看着勒伯夫鞭打她。
马蒂:你就任他这么做吗,执法官?
终于,罗斯特平静地说:不,我不会。放下你的树条,勒伯夫。她知道我们的厉害了。
勒伯夫扭头看着他,一时惊讶无语。然后又恢复了坚决
勒伯夫:她还不知道我的厉害!
他继续鞭打马蒂。
罗斯特(平静地):你没有听见吗?我说,够了。
勒伯夫:我得有始有终。
罗斯特:那将是你犯下的最大错误,你这个得州骑警。
一声拉枪栓的声音。
勒伯夫停下手看着罗斯特———他拔出枪,拉好枪栓,对准了他。
勒伯夫把枝条扔到一边。我们听见他嘟囔着———
勒伯夫:被一个小女孩牵着鼻子走。

营火
马蒂双手绕着膝盖,坐在地上,看着火堆。
勒伯夫脚冲火堆坐着,孩子气面孔的他叼着一支烟斗,看上去像嘲笑老师的学生。他盯着火堆,一边抽烟斗一边若有所思。
勒伯夫:我很少看见这么大的火堆在得州,我们就用一些小嫩枝或者干粪块烤些豆子吃。
罗斯特抱着一堆柴火走进光亮中。
勒伯夫:……而且,丛林战斗的法则是绝不在帐篷旁边生火。在陌生的地方暴露行踪是很轻率的做法。
罗斯特瞪了勒伯夫一眼,然后把木柴扔进火里。
他离开了光亮的区域。
勒伯夫朝着消失在黑暗中的罗斯特继续说:……你怎么知道巴格比那儿有情报?
罗斯特:他开一间铺子。
他回来时拿着一卷绳子,然后在地上铺开一张毯子。
勒伯夫:一间铺子。那就能令他对准州的动静了若指掌?
罗斯特把绳子的一端放在地上,然后拿着其余的部分向前走。
罗斯特:我们身处一片荒野。任何一个进来的人,无论需要什么供给,都只能走进他的门口。
他用绳子在自己的睡袍边摆了一个圈。勒伯夫见状笑起来。
勒伯夫:这么做太傻了。所有的蛇在这个季节都在冬眠。
又走出了光亮区域的罗斯特:它们已经醒了。
马蒂:也给我一条绳子。
罗斯特:蛇是不会找上你的。
他拿来一个瓶子放在睡毯上。
罗斯特:……你又小又瘦。你睡之前最好取点水来准备明天早上用,你把它放在火堆边。河水晚上会冻起来。
马蒂:我不会再到那个地方去。你要是想要水就自己去取。
罗斯特:我们队伍里的人都必须完成自己的任务。
勒伯夫:你算幸运的,这儿到处有水。在我们那儿,骑马走上几天也见不着水。我曾经从动物的蹄印里舔过脏水,即使这样我也心满意足了。
罗斯特:你们得州牛仔每个都说从动物脚印里喝水的事,我要是见到一个不提这事的,我会跟他握手,然后给他一条丹尼尔·韦伯斯特雪茄。
勒伯夫:你不相信?
罗斯特:头二十五次听说的时候我还信。也许是真的。也许在地上舔水喝是骑警的法则。
勒伯夫:你开始显得无知了,科格本。我不介意开一些私人间的玩笑,但是我可不想听你这么一个人诋毁骑警队。
罗斯特:你们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骑那些绵羊的?
勒伯夫气得蹬腿。
勒伯夫:你那高大的美国种马喘不过气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的长毛马一样跑得很欢。尽管说你的笑话吧。你只不过想在这个小女孩马蒂面前展示你自以为是的聪明。
罗斯特:这像是女人说的话。
勒伯夫:对,就是这样!想让我在这个女孩面前出尽洋相。
罗斯特:我想她现在对你印象不错。
沉默,只有木柴燃烧的吱嘎声。
马蒂:你们想不想听“半夜访客”的故事?你们其中一个来演“访客”,我告诉他该怎么说。其他角色我来扮演。
勒伯夫继续瞪着罗斯特,喘着粗气。
罗斯特啪的一声扯过睡袍盖住自己。

黎明
马蒂仰面朝上的近景。雪花飘到她的脸上并融化掉。马蒂眼睛眨巴着睁开了。
罗斯特已经在马旁打包东西。勒伯夫不见踪迹。
马蒂站起来。
马蒂:早上好,执法官
罗斯特(看着手上的活儿):早上好。
马蒂:勒伯夫先生去哪儿了?
罗斯特摇了摇头:山坡下。解决他的自然需求去了。
马蒂:科格本执法官,我很乐意有机会跟你单独谈谈。我意识到你和勒伯夫先生达成了某种协议。作为你的雇主,我认为有权利知道你们协议的细则。
罗斯特:细则就是我们把钱尼送到得州圣萨巴的地方法官那儿,然后我们把巨额的赏金分了。
马蒂:我不希望他被送到得州,去用得州的法律判决他在得州的罪行。这不是我们的协议。
罗斯特用力拉了拉绑行李的绳子。
罗斯特:你想要的是他被捉住并受到制裁。
马蒂:我想让他知道是因为杀了我父亲才被抓。
罗斯特转身看着她。
罗斯特:你可以告诉他,可以当面告诉他。你可以用唾沫啐他,喂他吃路上的沙子。我帮你制服他。如果你愿意,我把他脚底的肉削下来,在上面敷印第安辣椒。这还不值一百块钱吗?
马蒂:不值。如果我买了东西,我就有自己的用法。你要是不照我说的做,我为什么要付给你钱?
罗斯特:现在你就得知道不可能任何细节都按照你的意愿来。其他人也有自己的利益。
我们听见了马靴的丁零声。
罗斯特:……我是有自由的。如果你认为我没有满足你的条件,我会在回来的时候把钱还给你。
马蒂:我和小黑会回美国警署那儿告你诈骗。
罗斯特:去你的吧!
勒伯夫出现。
勒伯夫:怎么了?
罗斯特(不耐烦地):我们在谈事情。
勒伯夫:那是你这么说。在我听起来你还是在被一个小女孩唬弄。
罗斯特:你说唬弄!
勒伯夫:说了没错。
罗斯特: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唬弄!
马蒂:没有谁在唬弄谁。我和执法官的协议在你之前。它是有法律约束的。
勒伯夫(嘲笑):法律约束!这个人早就臭名昭著了!他曾经是和昆特里尔还有血腥的比尔·安德森(注3)一起混的夜行侠!
罗斯特:他们都是爱国者,你这个得州垃圾!
勒伯夫:他们在堪萨斯的劳伦斯谋杀女人和小孩。
罗斯特:我也听说了。这些都是天大的谎言。先生,你是哪个军队的?
勒伯夫:我在什里夫波特,先是跟着科比-史密斯———
罗斯特:你在哪个部队?
勒伯夫:我服役于北弗吉尼亚军队,科格本,我敢光明正大地说出这些!
罗斯特:如果你曾经跟昆特里尔上校———
勒伯夫:昆特里尔上校,真敢说!
罗斯特:你最好住嘴,勒伯夫!
勒伯夫:什么上校!
罗斯特:那好吧!得州给的那些钱不值得让我没日没夜地听你这些意见。我们的协议无效———各干各的吧!
勒伯夫已经骑上了他的长毛马。
勒伯夫:我求之不得!
他调转马头。
勒伯夫:……祝贺你,科格本。你从一个劫匪升级成奶妈了。再见!
在轰轰的马蹄声和丁零当啷的马靴声中,勒伯夫骑马飞奔而去。而极度愤怒的罗斯特继续干手上的活儿。
随着马蹄声渐远,马蒂带着有些抱歉的口吻说:我们不需要他对吗,执法官?
罗斯特(嘟囔着):我们会怀念他那管卡宾枪。那玩意儿在这儿救命时很管用。

巴格比店铺门外
一幢摇摇欲坠的店铺,一头脖子上拴着棉绳的骡子被绑在门廊柱上。骡子的脖子被绳子拉得很紧,还被两个穿着混搭的印第安男孩用木棍戳来戳去。
罗斯特走过来砍断了绳子。骡子叫唤了一声便跑掉了,它摇头晃脑的,绳子从脖子上垂下来。
印第安男孩:嗨。
罗斯特已经走上了门廊的楼梯。
罗斯特:你们把这个当运动,是不是?
他使劲在一个男孩屁股上踹了一脚,男孩从门廊摔到了泥地上。另一个男孩靠在栏杆上,罗斯特朝男孩胸口猛力一推,他也滚落到了地上。
罗斯特:你待在这儿,丫头。我去找巴格比。
马蒂骑着小黑,手上拿着科格本的马缰绳。他朝里面走去,两个男孩从地上爬起来回到门廊上。他们坐在那儿,双脚悬垂,用满怀愠怒地眼神盯着马蒂。马蒂也盯着他俩。

几分钟后
两个男孩并没有什么行动。门砰地打开,罗斯特走出来。
马蒂:钱尼来过这儿吗?
罗斯特:没有
罗斯特出来的时候又把其中一个男孩踹到地上。另一个男孩赶紧闪到罗斯特踹不到的地方。罗斯特走下台阶。
罗斯特:但是科克·海斯两天前来过。科克是勒奇·内德的人。他在这儿买了必需品,用这个。
他把一个硬币叮一声扔给马蒂。她仔细端详硬币:这是金的,正方形,中间有一个刀刻的“+”。
马蒂:这是爸爸的金币!汤姆·钱尼,我们来对地方了!
罗斯特:这不是世界上惟一的加州金币。
马蒂:可在这儿却不常见。
罗斯特:是不常见。但是如果这真是钱尼的,既有可能是钱尼投靠了勒奇·内德,也有可能是他被勒奇·内德撞上了,搞不好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这些都不好说。
马蒂:那就太令人失望了,执法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罗斯特骑上马。
罗斯特:我们继续追。内德也是警察局的目标,找到他就可以知道钱尼的下落———或者知道他尸体的下落。巴格比不知道他们走了哪条路,但是既然他们来过这儿,那么无非有两条路可以走:向北的旋梯山,或者是继续向西。我怀疑是向北。那边更有油水可捞。
跌在地上的男孩正在拍打身上的灰土。他对他们的谈话毫无兴趣。
男孩:费林顿先生会追究是谁放跑了他的骡子。
罗斯特调转马头就走。
罗斯特:告诉他是詹姆斯先生,密苏里州克莱县的银行调查员。
男孩:詹姆斯家的男孩都很瘦小,弗兰克和杰西都是。
罗斯特:有一个已经长胖了。骡子跑不远。你们两个最好别再这么干,否则我会在某个深夜回来切掉你们某人的脑袋———我不说是哪个———然后放在另一个的肚子上以示警告。

骑马行进中
罗斯特和马蒂骑马并排走在林间。
罗斯特:在埃尔克霍恩塔文时,我和波特在他手下服役。即使是后期,我们主要也是参与一些军事活动。有一次,我们遇到一个出纳员,他是个北佬,我们抢了他四千块钱金币。他尖叫着就像是他自己的钱一样。不过既然内战已经结束了,这从法律上来说是犯罪,所以波特来到阿肯色州,而我带着自己分到的钱去了伊利诺伊州开罗镇,开始用伯勒斯这个名字,还开了一家叫绿青蛙的餐馆。我娶了一个肥胖的寡妇,但却重新开始酗酒,而且我妻子不喜欢我那些朋友。她决定回到第一个丈夫那儿,他是一个五金店的职员。她说“再见,鲁本,在你这儿得不到体面的爱情”。我对她说“再见,诺拉,我希望那个卖钉子的杂种这次能给你幸福”。她还带走了我儿子。不过他也从没喜欢过我。我想可能是我对他说话太凶,但是我并不是存心的。你绝对找不到比霍勒斯更笨的小孩。我想他起码打碎了四十个杯子……
他皱着眉直起身子,似乎发现了什么。马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个男人吊在一棵树上———非常高,大概距地面有三十英尺。尸体还在慢慢地转动。头显得异常大。
罗斯特:嘿!
罗斯特大叫的同时,有什么东西从尸体的头上离开———原来我们看到的不光是尸体,还有一只巨大的兀鹰,它站在尸体的肩膀上,正在啄食他的脸。大鸟笨重地飞走了。
罗斯特看着那具高高悬起的尸体。
罗斯特:是钱尼吗?
马蒂:我不认识他的脚底板。
罗斯特下马,从装备里拿出一把刀,慢慢地向树那边走去。马蒂跟在后面。
她走过来看见罗斯特正在用刀割绳子,绳子一头绑着尸体,另一头缠在与人胸口齐高的树干上。马蒂朝上看去。
她看见的是尸体的脚底,因为距离远而感觉变小的尸体慢慢地在高处转动。
罗斯特:退后。
马蒂退后了。罗斯特在绳子差不多割断的时候也退到一边,绳子自己拉断,在重力拉扯下迅速地转圈松开,上面的尸体也开始旋转。
绳子解开了,它被猛地拽上去,拍打在树枝上。
尸体开始下落———大概四英尺———然后戛然而止,折了一下并使劲晃动。
罗斯特:他妈的。
他们俩都盯着尸体。
罗斯特:勾住了。你能不能拿着这把刀爬到上面去。我太老太胖了。

树上
马蒂爬在树上。
我们听见罗斯特在下面说话的声音。
罗斯特:餐馆里有一张台球桌,男女都招待,但是来的大部分都是男人。我尝试过经营它,但是我总是帮倒忙,而且从没学会怎么买肉。我就像一个和蜜蜂群搏斗的男人。最后我放弃了,卖掉了它,出来闯荡。
马蒂停下来,向下看
镜头在她上方。罗斯特显得很小,他在远远的地面抽着烟朝上看。他看着马蒂正向下看,便说:你干得很好。
她向上看看,又向下看看,然后继续向前爬。罗斯特继续说:……我去了得州的埃斯塔卡多平原,和弗农·沙夫托还有一个叫奥吕的印第安傻瓜一起打水牛。
马蒂向枝头爬去,她伸出手,手指抓到一根树枝。她一只手抓牢树枝,伸出另一只手,把自己向上拉去。
罗斯特:……摩门教教徒把沙夫托逐出了大盐湖城,但是不要问我为什么。就当是听错了。你问我也没用,我不会回答。
马蒂爬到与尸体腰部等高的位置向前看去,尸体在大概八英尺的距离外转动着。罗斯特问:……那是他吗?
那张脸已经被吃了一半,也没了眼睛。
马蒂:我想不是的。
她正要原路返回,但是罗斯特喊道:先别!把他放下来!
马蒂:为什么?
罗斯特:我也许认识他。
她又向前挪了挪,用一根树枝去够挂尸体的那根树枝。她哆哆嗦嗦地爬上去,接着从腰间拔出罗斯特那把刀。
罗斯特:……你要知道,奥吕和我都发了庄重的誓言要守口如瓶。那些长毛大家伙都快没了。真是羞耻。
马蒂越过尸体的肩膀朝下看着远处的罗斯特。
罗斯特:……我愿意拿三块钱买一条腌制的水牛舌头。
她一边割绳子一边大声问:为什么把他吊这么高?
罗斯特:我不知道。也许他们认为这样他会死得更彻底。
马蒂继续割绳子。
罗斯特向后退了一步。
绳子断了,尸体立刻下落。
失去重力的树枝弹了起来,马蒂就趴在上面。
她大喘一口气,抱住树枝,旋转了半圈后才稳住。
尸体啪一声摔

 3 ) 沙砾上的人情

    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归宿,为的是完成自己对自己的承诺,小女孩为了报父亲被杀之仇,警官为了逮住罪大恶极的祸首,德州突击队员为了不菲的酬金,不同的目标却让他们汇上了同一条小径,命运让他们在选择的路上被选择。所有的人情不过是顺带捎上的闲言碎语,像说话时嘴里吐出的沫子,不堪一击,消失于无形。
    但这捎上的人情却成就了一个故事,一股点燃世间融化冰雪的温暖。我们本不曾为谁,时间殆尽,人事进退,到了最后,我们会发现原来一切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大树扎根于土地,盘结错综的根系布满每一个可以延伸到的角落,为的是吸进每一滴可以利用的水源供养自己的成长,却不知也滋润了一方大地,绿草丛生,繁花盛开,结满果子的枝丫上挂着的鸟巢,还有那树荫下避热解暑的孩子。谁说树只是为了自己,捎上的人情描绘出了一幅未曾预想的图景,尽管那不是它的目的,但那却是它最好的归宿。
    那个固执的老牛仔,那个自以为是的德州突击队员,那个干练勇敢的小女孩,还有那柔美里混着刚烈的旋律,科恩的黑色幽默再也不盛气凌人般杀人一个措手不及的无可奈何,只不过变成一点能引人打一个喷嚏的胡椒粉洒在了大块的起司上,那诱人的香气柔缓地爬升,透着温婉朦胧以至于无法捕捉的情感,看不太清,闻进鼻里,却引得全身上下只可意会的共鸣膨胀。
    不能说结尾的每个人都达到了自己孤注追寻的目的,但他们却找到了自己不愿触碰却一直在追寻着的答案。小女孩的复仇变成了二十五年后的一次感恩,德州突击队员傲然凌厉的“再见”变成了由心而语的“后会有期”,警官替天行道的斩恶除奸变成了对一面之缘奋不顾身的挽救。
    人情不是什么偶然,那是因为我们在生活里总要碰到,人情背后也不必然隐藏着一段深邃不可测的用意,那只不过是一段简单到能让人倒背如流的故事,却因为我们用耳倾听用心领会而变得精彩非凡。
    小女孩骑马过河时那股韧劲,唤起了独眼胖老头内心的刚强,他跨在马背上,在杂草丛生的荒原上面朝四个对手仍旧一往直前,马蹄狠狠踏在堆满沙砾的尘土上,一骑绝尘而动人魂魄,手里握着卡宾枪的德州小伙在那一刻仿佛也看到了在四百码外即将发生的奇迹,他闭上一只眼,轻轻扣动了扳机,这一声,响彻云际。
    在这之前,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在这之后,却是以心相交的陌生人,来去往复,其实大家互相并不深知相熟,但那种感觉,就像骑马在余辉中奔进,想起就热血腾沸,想起就感人落泪。

 4 ) 真正的勇者 敢于拒绝矫情的冗长

倔强的孩子与孤僻的大人同行,无疑总会引出一条暗藏的情感,起初为钱或是无奈而为之,甚至相互排斥,中间建立起一种信任和不离弃,结尾处有很多爱、相信、温情等在那里。看似大人的护送、保护和帮助,实则更是自我救赎、认同的某种信仰式的实现,融冰与释放。这类电影,经典的有《这个杀手不太冷》、《中央车站》等。这次的故事发生在美国西部,科恩兄弟喜爱的环境和笔触。

好的配乐是电影的灵魂,引观众去品它的故事,像灯光之于好酒,太亮太暗都不好,只有合适,才让人心甘情愿饮到醉。 赞美诗《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对于这么一部浓烈粗犷的电影,它淡得恰好。伴随影片开始,掺着风啸夜雪,屋里金黄的油灯摇起,映在门廊下,钢琴的静谧缓慢让人觉得这夜,是平安夜,不似在讲一个复仇故事,纵然有再多西部野外的粗粝荒冷,再多潜伏而混乱的杀机,再多血腥、残忍、黑色、压迫感……。 到最后老人抱着小女孩奔跑时的夕照,树影,满天星光,和精疲力竭前看到亮灯的屋,这种充满人性、浪漫的转弯,不觉突兀,反而漂亮自然,因为音乐的一直贯穿,使之变成了一个温暖又有些小悲伤的故事。

小女孩的冷静精明,成熟得与年龄不符,她人生的阈值在小小年龄就如此之高,难怪25年之后,她以终生未婚老处女形象出现,带着面无表情的冷酷,令许多人失望。就如盛名的童星成年后趋于平淡、或颠覆,因为她的人生已过早经历了高潮。

我非常喜欢电影的开始和结尾各二十分钟,不管中间用多么模糊平铺的情节串起,它略灰的粗颗粒却盖不住两头的细腻悦目,因为所有的精致,和对信仰的表达,已完全含蓄其中。

虽然并不能完全欣赏西部片的怀旧气质,和为英雄主义所营造的野蛮冷峻气氛,可是科恩兄弟对宿命的理解和表达,某种不羁,某种笃定,却让我极其动容。老人开枪打死那只累倒在地的马,如果让它延口残喘在荒原等死,他宁愿给它痛快了结, —— 这是我愿意相信影片在这一段的诠释。 懂得尊严,所以才对生命粗暴,却在身后,借女孩对小黑马的回望,投下留恋一瞥。正因如此,老人拼命救了女孩,然后在她醒来之前不辞而别;正因如此,女孩终生不婚,也不在乎旁人眼光。也正因如此,科恩兄弟不肯好好讲一个清晰的故事,却完整诠释了他们的信仰。我们也许不理解这种情结,也许更无法承受这种简单粗暴和其后的荒凉,只有对生命和信仰极其珍视的人,只有真正的勇者,才会这样无法忍受大多数矫情的冗长。

《这个杀手不太冷》里娜塔丽.波特曼把Leo的植物种在孤儿院草坪上,镜头抬起是一片阳光。本片的Mattie 25年后把老人葬在家乡的树下,背影是夕阳。其实她已经把他埋在春天里,埋进了上帝永恒的臂膀。
       
       
  What a fellowship, what a joy divine,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What a blessedness, what a peace is mine,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Leaning, leaning,
  Safe and secure from all alarms;
  Leaning, leaning,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Oh, how sweet to walk in this pilgrim way,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Oh, how bright the path grows from day to day,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Leaning, leaning,
  Safe and secure from all alarms;
  Leaning, leaning,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What have I to dread, what have I to fear,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I have blessed peace with my Lord so near,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Leaning, leaning,
  Safe and secure from all alarms;
  Leaning, leaning,
  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

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是有代价的,不管是什么。没有免费午餐,除了上帝的恩赐。
You must pay for everything in this world, one way or another. There is nothing free, except the grace of God.

 5 ) 真正的勇敢

真正的勇气――科恩版《大地惊雷》的个人解读 (一)最会讲故事的人 几年前,《故事》一书的作者、好莱坞金牌编剧罗伯特·麦基来华讲学,当现场有人问到他最喜欢的导演时,他回答:“科恩兄弟”。接着又补充道:“没错,是科恩兄弟。因为他们是最会讲故事的人”。 “最会讲故事的人”,这该是麦基从职业角度对个人心目中最好的导演的评价,而科恩兄弟是无愧于这个评价的。好莱坞从来不缺会讲故事的人,这是它之所以称霸世界最关健的两个因素之一(另一个因素是“场景”),但像科恩兄弟这样把故事讲的耐人寻味(每次重看都会发现新的东西)的人确实不多,即便是在他们最平常或最失败的电影里,你也能看到一些带有“科恩标签”,非比寻常的东西,比如《缺席的人》和《老妇杀手组》。还有,观众总会在科恩兄弟的作品中发现一些类似谜语的东西,比如《巴顿·芬克》里脱落的墙纸,《逃狱三王》中屋顶上的奶牛,《缺席的人》里的飞碟,《老年无所依》中消失了的一大箱子钱。它们是科恩兄弟电影中一个又一个没有答案的谜语。而给出谜语的科恩兄弟却从未想给出答案。而当人们费尽心思破解这些谜语,以至争论得不可开交时,似乎总是觉得有两张满是坏笑的脸在不远的暗处偷偷看着我们,而他们正是科恩兄弟。 时至2010年,人们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一向把故事讲的离经叛道的科恩兄弟,这回要拍一部相对简单、直来直去的电影了,因为这部电影不仅是部西部片,还是翻拍的西部片:这就是锁定该年度圣诞档的《大地惊雷》。当然,也有不少科恩迷(包括我)对此心存疑虑:难道科恩兄弟被“招安”了?难道忘了《老妇杀手组》(翻拍自五十年代的英国电影《贼博士》)惨败的教训了?直到看到电影,疑虑方才打消。原来的猜测全是不明真相的错解,其实在这貌似简单的背后,兄弟俩是别有用心的。虽然只是部适合全家人一起观看的圣诞档西部片,虽然没有什么谜语留下,只是部直来直去的复仇故事,但仍给科恩迷们留下了若干可供琐解的空间。毕竟,尽管有《老年无所依》(改编自科马克·麦卡锡的同名小说)珠玉在前,纵观科恩兄弟的多部作品,改编自他人的小说,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再考虑到《老妇杀手组》余痛尚在,这次的改编+翻拍对科恩兄弟来说肯定是再三斟酌之后,做出的一个慎之又慎的决定。因此,在这部《大地惊雷》里,必定有他们想要表达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也必定是原著里不太重要以及1969年版同名电影里没有的。 (二)信仰与神迹 第一次看过《大地惊雷》之后,留下的最重要的印象就是信仰加诸于人的力量,而这个人不过是个十四发的女孩儿。正如科恩兄弟所说:“虽然有枪、有骑马的人,但这不是赞恩·格雷(美国著名西部小说家)笔下的西部传奇,我们更愿意将她(玛蒂·罗斯)看作一个感知到赋有某种神圣使命的年轻女孩儿在狂野西部的历险故事。” 影片的第一个镜头不是影像,而是一行字:“恶人虽无人追赶也逃跑”。熟读《圣经》的西方读者当然知道这是引自《旧约.箴言》,也知道它的下半句:“义人却胆壮如狮子”。实际上,《箴言》中的这句话就是对整部《大地惊雷》剧情的高度概括。在即将出发追捕杀父仇人汤姆·钱尼之前,玛蒂祈祷说:“我虽行过死阴的幽谷,也不怕遭害”。此外,在山谷木屋里被同伙杀死的年轻劫匪,咽气之前提到他在德州传教的哥哥是卫理公会的牧师,并说他们将在“荣耀之路”聚首,此处的“荣耀之路”是卫理公会的专用词汇,即“天堂”。玛蒂的旁白说到杀父仇人钱尼时,最后一句是:“没有什么是无偿的,除了上帝的恩典”。在原著小说和剧本的初稿里,并没有这句话,它是影片拍竣后混录时添进去的,显然,科恩兄弟是想让他们的意图更显性一点。上帝的影子甚至还体现在影片的配乐里。片中至少使用了五首十九世纪流传于美国西部拓荒者中间的赞美诗,包括主题曲《靠主臂膀》。正因为宗教色彩过于浓烈,影片的配乐在奥斯卡入围的评审中,资格竟然被取消。当然,科恩兄弟的电影从来都不止于信仰,因为信仰的基础不是信徒,而是信主,亦即至善、全能的上帝。对玛蒂来说,“上帝”不是抽象的,不是幻影,而应该是个实体,就像是隔壁二大爷一样的客观存在。否则,你就难以理解是什么支撑着这个小丫头放下手头的一切,在冰天雪地里跟着一个醉醺醺的家伙千里追凶了,那只能是对“上帝”的信仰和信念。然而,上帝真的会保佑她吗?神迹真的会出现吗?我们只能说,这一切全在科恩兄弟的撑控之中。而纵观科恩兄弟的电影,我们很难发现神迹的出现,很多时候,甚至是反其道而行之,也就是说,摈弃神迹差不多成了科恩电影的一大特色。但在《大地惊雷》中,神迹终于出现了,这体现在如下的两个环节里:首先是钱尼的现身。眼看多天的辛苦没有结果,反而打草惊蛇,公鸡考格本和德州骑警勒伯夫总算达成一致:人已经抓不到了。于是他们又一次沮丧地分了手。就在准备返回的次日清晨,玛蒂到河边打水,突然,不远处的河对岸,汤姆·钱尼现身了。《圣经·旧约》中多次出现“将仇敌交到你的手中”句式,大半是在犹太人与外族作战之前,那是来自上帝的承诺,然后当然是无往不利。这次,科恩兄弟把钱尼“交到”玛蒂手中,就是要再次体现《圣经》中的神迹。其次是考格本以一对四的决斗。一个回合下来,考格本的座骑被打死,他被死马压在身上无法抽身。此时,受伤但未落马的老大奈德(外号“幸运儿”)已骑马来到跟前,眼看考格本注定难逃一死了。与此同时,在400码(1码=0.91米)开外的山上,勒伯夫扣动了扳机,考格本得救。这里必须追述一下前面的铺垫:勒伯夫曾道及在追捕钱尼的过程中与其狭路相逢,他在距离钱尼300码时开枪射击,但只击中空气,话音未落就遭到考格本的一通嘲笑和奚落。前面的一段似乎无关紧要的即景至此才算找到它的落脚处,显示出它的意义和目的――它是让观众知道当时的来复枪从300码外击中目标的难度,以凸显此时此刻400码的不可思议。而在勒伯夫扣动扳机之前,还轻轻说了句“OhLord!”(“哦,上帝!”)。值得一提的是,枪声响过之后,隔了半响,幸运儿奈德才从马上滚落。这有悖常理的一幕,不过是给“神迹”两字加了个重音符号。 (三)勇气与信心 本片英文名“TrueGrit”,直译“真正的勇气”。看老版时,以为片名指向的是约翰·韦恩饰演的考格本,而看过科恩版,通过还原原作的女孩儿视角,才惊觉片名所谓“真正的勇气”完全属于那个名叫玛蒂·罗斯的阿肯色女孩儿。 影片开场,随着那行“恶人虽无人追赶也逃跑”字幕的淡出,紧跟就是旁白:“人们不相信一个14岁年轻女孩儿会在大冬天独自离家,去为父亲报仇雪恨,但这的确发生过”。直到影片尾声,我们才知道影片的旁白来自中年玛蒂。旁白简明扼要地点出了科恩兄弟的意思:我们要讲的就是这个十四岁女孩儿的故事。在此后的影片中,科恩兄弟通过展示各种困难来为玛蒂身上所表现出的“勇气”进行注解。比如独自去看死刑执行(老版是在家仆的陪同下),然后与三具尸体同宿一室;再比如与勒伯夫第一次见面就针锋相对,以至让勒伯夫有些抓狂,说:“刚才你睡着时我本想亲你,现在只想用皮带狠狠抽你”。面对抓狂的德州骑警,玛蒂毫无示弱的意思,她镇定地回击到:“反正两样都不好受”。甚至经过漫长的追踪,连钱尼的人影都没见到,以至两位真正的警察都决定放弃时,玛蒂仍打算继续下去:“我不回去,我一定要逮到汤姆·钱尼,不管是死是活”。说这话时,她脸上有一种石头般冷毅的表情,让荧幕前不知多少男人(如我)为之汗颜。玛蒂的行为举止让我不期然地想起张艺谋镜头里的秋菊和魏敏芝,她们都有点“一根筋”,文气的说法叫“执着”。不过,即便从秋菊和魏敏芝的角度去看这个美国小妞儿玛蒂·罗斯,其举动也令人无法理解。比如坚持复仇,坚持同去追凶,坚持把钱尼带回史密斯堡受审等等,更不要说张口律师闭口上帝了。 或以为,这种在我们看来有些怪异的一根筋式坚持,并非全是玛蒂的性格使然,其中的形而上意味当与她的宗教背景有关。罗斯一家是长老教会教徒,在把装着父亲的棺木送上回家的火车时,玛蒂叮嘱黑人家仆说:“告诉他们(家人),他(父亲弗兰克.罗斯)要穿上长老教会的长袍下葬”。长老教会系属基督教中的加尔文宗,科恩兄弟曾说他们对“一个十四岁女孩儿身上所表现出的加尔文宗行为方式很感兴趣”。他们口中所谓的“加尔文宗行为方式”指的是加尔文宗所奉行的教义,该教义的核心是“预定论”,即只有少数被上帝预定的选民才能得到救赎。从简单的逻辑看,预定论会让恶人心安理得:我原本就不是上帝的选民,也不会得到救赎,索兴……。实际情况当然不是这样,预定论并没有导致顺从逻辑的结果,反而激发了信徒为了成为选民而一生善行。正是玛蒂的宗教背景让她的一切行为变得可以理解。正如临行之前她写给母亲的信中所说的那样:“爸爸一定会希望我站在正义的一边”,而她也正是这样去做的。旁白中还说到,玛蒂的父亲是为了让钱尼成为好人才多管闲事因而被杀。所以玛蒂的一切行为举止都是为了“正义”。而弘扬正义、惩罚邪恶是为了荣耀上帝,为了成为上帝的选民并最终得到救赎。也因此玛蒂不会像普通复仇者那样在复仇的过程中失去底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爱咋地咋地。 木屋遭遇战之前,考格本说起他在犹他州抢劫高利贷银行一事,在聆听的过程中,玛蒂原本柔和的脸逐渐变得严肃僵硬,因为在她看来“抢劫就是抢劫”,与杀人偷窃无异。木屋遭遇战之后,考格本想拍屁股走人,理由是“他们(劫匪)应该选在夏天被杀”,玛蒂却坚持兑现承诺,把死者安葬。虽然她的坚持最终没有实现,但离开木屋时,三人之中只有她骑在马上还在不住回头张望,那表情分明就是“心有戚戚焉”。在此后勒伯夫和考格本吵嘴的过程中,玛蒂始终站在受伤的勒伯夫一边,并不在意他曾经的的自大、无礼和擅自走人。 科恩兄弟曾多次强调他们的《大地惊雷》不是翻拍,而是“忠于原著”的改编。其实,在细节上,他们的改动比老版还多,加入了若干科恩式的隐喻和黑色幽默,真正做到忠于原著的是主题的延续。比如一路上的艰难险阻,就通过适度的细节改动加以强化,这是因为上帝考验“选民”信心的一部分就是让人遭难,只有对困难无所畏惧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选民”。因此,两版电影中给人最直观、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季节背景的不同。老版中阳光明媚,春意盎然,到了科恩版则是冰天雪地,寒风刺骨(也因此土地冰冻尸体无法埋葬。“他们想要体面的葬礼,就应该在夏天被杀”)。老版中,从乡下来到史密斯堡的玛蒂,追凶之前一直住在舒适的旅店里,在科恩新版中,玛蒂付清打理父亲尸体的费用(60美元)后己身无分文,不得不与被吊死的三具尸体睡了一夜;后来虽住到旅馆,却只能和一个老奶奶挤在一张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且夜间总被老奶奶“抢”走,还因此而感冒。老版中,玛蒂与考格本的第一次“交锋”是在刑场,新版则是在酒馆后院的厕所,且一里一外,并未“见面”。老版中的玛蒂虽然也足够“坚持”,但给人的感觉则是这种“坚持”更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固执,总体印象就是高高兴兴就抓到了凶手。科恩版则不然,玛蒂的形象是在层层递进中表现出来的:她遭遇到了各种与其年龄不相衬的待遇,也表现出了各种与其年龄(和性别)不相衬的精明、顽强和grit。不妨对比一下这个细节:扎营过夜时,老版中的考格本会守护躺下的玛蒂,待她睡着后自己才睡;新版中的考格本总是醉醺醺地先睡下,还用一根绳子把自己圈起来,以防“醒来的毒蛇”,当玛蒂试图如法炮制时,考格本说“你又瘦又小,蛇对你没兴趣”(这当然是歪理),甚至天黑了还让小姑娘去河边打水。 科恩兄弟对玛蒂的考验还有―― 1.勒伯夫离开,原本属于他的体力活只能玛蒂来干,比如偷袭木屋时上屋顶去堵烟囱,屋里的人朝屋顶开枪。此前她还爬上十几米高的树上查看尸体,割断绳子。这些都是老版中没有的。 2.被劫匪抓住后,老大奈德狠狠踩住玛蒂的脖子,而在老版中,踩的是后背――这未免太“温柔”了。 3.影片高潮处,两个版本中的玛蒂都掉进了洞穴,老版中玛蒂上到地面时安然无恙,新版中玛蒂则是被响尾蛇咬伤,也因此有了下面的情节:为救玛蒂性命,考格本骑着“小黑”长途奔袭,快到印第安医生房屋时,“小黑”力竭倒地,为免除“小黑”的痛苦,考格本将其射杀,此时已处于迷离状态的玛蒂看到考格本的举动,连声呼“NO”,伤痛欲绝。其实,为了凸显与毒蛇遭遇的恐惧,影片前面也做了铺垫,比如考格本曾说到冬天的蛇也会在冬眠中惊醒,并在露宿时用绳子把自己围起来;在遇到钱尼的头天晚上,玛蒂把考格本的绳子拿过来,接着,镜头给了睡着的玛蒂一个全身特写,那根防蛇的绳子己经盘绕在她的身体周围。

 6 )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腔热血

“是怎样的兄弟情,是怎样的无上欢乐,
能依靠在永恒的臂膀上,
是怎样的恩惠,怎样的安宁,
能依靠在永恒的臂膀上。

依靠,依靠,
平安无恙的免于惊扰;
依靠,依靠,
依靠在永和的臂膀上。”

影片结尾还在放着《依靠在永恒的臂膀》的时候,旁边有人耳语说,更喜欢原版。——我不是原教旨主义者,也不认为寇恩兄弟这个故事是后现代的作品,所以我宁愿相信这个作品是寇恩兄弟纯粹无掺杂的解读查尔斯·波蒂斯原著。

如果你从《血迷宫,抚养亚利桑那、法哥镇,谋杀绿脚趾》一直看到他们失败的黑色喜剧《真情假爱》,回到阴暗绝望的《不在场的人》《老无所依》再次黑色喜剧《阅后继焚》《严肃人》一路追踪到这个片子,这部《真勇气》无疑是他们兄弟俩最阳光温暖,最催泪煽情的一部主旋律作品。

所谓的美国的主旋律就是“你伤害我,我就代表上帝代表法,干死你”。(而且往往有德州口音的人参与)一股热血涌到脑门,就一命归西。

还记得《老无所依》结尾的Tommy Lee Jones 一脸苦相的讲述他梦中的父亲在大雪中持牛角火炬前行,无论他的马落后父亲多远,他都觉得无论自己无论合适到达,都有父亲在前面等着他。《老无所依》的悲剧分量就是放在美国多民族日益分化,社会问题日益复杂,本地居民的安宁和纯粹日益被破坏的今天,一个老警官感觉无法与时俱进的孤独。

《真勇气》中的警长Cogburn 成为寇恩兄弟少见的一个能够让人依靠的”父亲“。谁都希望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牛人罩着,随时随地让子弹说公道话。

与此同时,清纯女孩 Mattie Rose 扮演了一个保守派价值观的“传教士”。

欧洲人原始的道德评价的方式——谁是罪人,谁是信徒;这在今天似乎面临灭绝,但当时那种美好而简单的世界,在今天还是令人无限向往: 在这个十九世纪末的美国中部,那些淳朴,虔诚的价值观依然能够得到荷枪实弹的保护,——好人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即使他们尊重妇女,照顾幼小,而且重兄弟情义,只要犯了法,就会得到警长痛快的一枪。什么法庭审判,陪审团决议,嫌疑人权益 —— 统统是官僚程序,没有什么比一个面如傅粉的女孩为父报仇的决心更能加速法律的。

但《真勇气》和韩国的《复仇女士》《老男孩》不同,主题落点并不是悲观消极的。这个故事之所以流传半个世纪,被好莱坞拾起来两次,重点并不是在惩恶,而是在“扬善”上—— 从冷漠旁观到互相救助,殒身不恤的善举,才是故事的核心。

试想《西游记》的故事最有意思的那几集,不都是师徒四人中两人,或者三人搞内讧,聚散离合之后还要救师傅。

统一《西游记》中师徒四人的是真经,统一《真勇气》三人的,是圣经。

你说,“呸,明明是为了美元”——但美元上写的是啥? “In god we trust"
况且,钱不够只是一个人拒绝做某件事情的理由,如果愿意作某见事,不差钱。一个员工哪怕为了工资会加盟某个公司,但是很少仅仅为了工资留下继续工作。

一行人为了共同的目标,先是被扯到一起,历经光怪陆离,艰难险阻的形成后,最后真诚地走在一起,成为朋友。

这种相互的依靠,怎么能不让人感到一腔热血的温暖。

这个民族歌曲,可是比《忐忑》有渊源的多
http://www.56.com/u93/v_NTgyOTUyNDI.html

 短评

无高潮 无英雄 无恶趣味 这里是科恩兄弟 又不是回忆中的科恩兄弟 西部风貌和音乐的结合很不错 经典但不十分出彩的西部片

2分钟前
  • 周鱼
  • 推荐

往日情怀与高贵格调的完美统一

6分钟前
  • 艾小柯
  • 力荐

这片真考听力啊

9分钟前
  • 沈涵
  • 力荐

督爺帥得一塌糊塗。最後的星夜場景令人印象深刻。小姑娘演得超級好!!!最後那首歌也很好聽。。。就是對白實在口音太重了 我表示頭疼。。。哎

10分钟前
  • 米粒
  • 推荐

鉴别好电影的标准就是每个人物只做符合自己的选择没有功夫去煽情。

14分钟前
  • 李彬BinLee
  • 推荐

看的真是伤感,和当年看老无所依一样。为什么非要让她变成old maid呢!!不要告诉我为什么,我知道为什么。

16分钟前
  • 眠去
  • 力荐

继续沿袭《老无所依》的路子,诉求情怀。英雄驰骋荒野,在马背上终老。用枪诉说、交流、证明。用枪扳平世道、人情、理义、索与取的秩序。人与人有情义,人与马有情谊。叙述徐缓平铺,所谓“反高潮”。然而老英雄星夜纵马飞驰,人与马一同累倒在荒野,怀抱女孩,跪地一声:我老了。这就是高潮,就是情怀。

21分钟前
  • 匡轶歌
  • 推荐

Matt Damon最后那枪远射把我逗蒙了--这不就是“让子弹再飞会儿”吗?

25分钟前
  • 像一句广告
  • 还行

有着浓郁美国西部牛仔风情的冒险片,小姑娘的表现很出色,剧情能更精彩一点就好了。

27分钟前
  • 半城风月
  • 推荐

科恩兄弟是最美国的,一直秉承着那种艰辛时期的拓荒者的刚毅性格,对自由的追求,对信仰的执着和追求的持之以恒。一望无垠的草原、深邃粗犷的群山、高深莫测的谷地,弥撒着对自己脚下这块沸腾的土地以及土地上生活的人的渴望与关注。电影音乐很棒。

29分钟前
  • 花儿果果
  • 力荐

WTF我竟然没看出来那是马特达蒙= = 这片子怎么也喜欢不起来,除了演员和配乐无亮点啊,结尾才是所谓的“大地惊雷”吧

32分钟前
  • Doublebitch
  • 还行

习惯了科恩片的压抑,忽然变得唯美,有点不习惯。个人对西部片没什么喜好,也提不起兴味去翻看经典。这个故事好,除了结尾部分的独臂老处女,其它都很喜欢,杰夫·布里奇斯粗哑的嗓子和他每一声冷重的喘息都能牢牢把我吸引住,他那滞重的身躯和里面浑厚的自然生力在荒冷的草原和树林中是最美的存在。

34分钟前
  • 不流ᝰ
  • 力荐

科恩兄弟的电影总让我想到两个虔诚的教徒,关于信仰,关于电影。特别是对于某个特定时代的还原上,西部片尤甚。镜头总是唯美、压抑,其间伴随着优美的配乐、空镜头和大远景,更重要的是还有个玩智商的刺激性故事,【大地惊雷】的高潮戏同意出乎人的意料,几乎到了模糊主角配角的地步。★★★★

39分钟前
  • 亵渎电影
  • 推荐

这部电影再次教育我们:1.想杀人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这只会留给别人反击的机会;2.制服一个人后就要用绳子绑住,否则还是留给别人反击的机会。复仇、伸张正义、锄强扶弱都是西部片一贯的套路,难怪现在西部片没落了,因为这个时代没有英雄,只有各种身怀绝技的怪胎

40分钟前
  • 华丽波板糖
  • 推荐

誰乘夜風三更夜行?躍馬奔馳父攜子行。看了开头十分钟就想给五星!谁说原样照搬的?对比下两部电影的环境氛围和支线走向,连这个都看不出么,就连人物性格(小姑娘、德州骑警)都有变化了好不好?

42分钟前
  • 木卫二
  • 力荐

You must pay for everything in these world one way or another , there is nothing free , except the grace of GOD

45分钟前
  • 张小强
  • 力荐

还不错

48分钟前
  • 美美哒Cindy
  • 推荐

重看依然被感动,太有情怀的一部电影。尤其相比原版多出的那个开头与结尾,好像一个老人在昏黄的灯光下为你讲一个传说中的故事。故事里的人都已经老了、死了,好像那些在马戏团谋生的老警官们。这是一部献给那个已远去的西部片时代和逝去的童年的电影。原声大赞,配乐与摄影也极好的烘托了那份情怀。

53分钟前
  • 桃桃林林
  • 力荐

马特·达蒙最后让子弹飞了一会……少有的通过女性视角演绎的西部片,小女孩的表演也十分精彩。并不像以往科恩兄弟的影片,故事讲的不急不慢配以悠扬动听的配乐,但始终让人觉得缺乏一丝深度。很喜欢苍茫的西部草原,也更加喜欢影片末尾的那片星夜。★★★★

56分钟前
  • Q。
  • 推荐

当我孤身冲入复仇的风雪,便告别童贞。当他释然放下滚烫的重担,已瞬间老去。恶人虽无人追赶也逃跑,诸事常因果难测却轮回。后来我们三个再未遇到,却都把人生定格在四分之一世纪前的追赶。当我割下悬垂的尸体,涉进湍急的水流,回望无人安葬的恶人,送别暴尸荒野的骖驹,大地分明没有惊雷,只有寂静。

58分钟前
  • 西楼尘
  • 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顶部

Copyright © 2023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