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日本第一的男人
於一很早的时候就对尚五郎说:“我要嫁给日本第一的男人。”
当时尚五郎犹豫了一整夜之后终于鼓足勇气去今和泉家提亲道:重要的并非是否可能成为日本第一的男人,而是有没有成为日本第一的男人的这份心。
然而终只能目送於一消失在转角成为萨摩藩的公主,手握护符泪满襟。
於一可能一生一世对尚五郎都无法产生所谓“爱”这种情,可能这段和尚五郎一起下围棋的时光只能用友谊的珍宝去形容。但那又如何呢,在她的人生中出现德川家定这个人之后,她只能把他作为自己的夫君,只是最终,幸运的是得以相爱。
那么这些可能,也只能作忽略不计。
家定出生在一个残忍的环境,兄弟一个个由于将军争夺死去,而他也曾无数次被下过毒,导致他身体孱弱,半夜甚至痛苦到无法抬起脖子。
于是他对这个世界失望,他开始装疯卖傻,他开始不理朝事,他甚至拒绝后嗣。他不信任身边任何一个人。
他是在庭院里捉迷藏的时候,第一次遇见他的御台。笃姬手里拿着他塞给她的面具,开始惊慌她未来的夫君是不是一个“傻蛋”。
洞房夜,笃姬受命“要讨得将军欢喜,要尽快得后嗣”,然而将军却以一句“我累了。”直接躺倒在床,于是二十三岁的公主只能愣在一边不知所措。最后将军要求讲一个有趣的故事,公主却只说了两句便熟睡过去。这样的洞房之夜,大概真的算得上是很糟糕了吧。
偶然间,公主得知将军并非真正傻痴,力图证明给全天下看。她觉得夫妇不该如此冷淡相对,作为家人应当互相分享对方的悲与喜。跟着自己的心慢慢踱步走近将军,她甚至告诉了他自己的父亲大人交给她的嫁过来以后的任务。
“你真是一个有趣的御台啊。”将军这样笑着对公主说。
公主最终用五子棋慢慢一子一子叩开了将军心门。对弈间,一切明朗如镜,天地玄黄间,好似能看见晴朗如洗的天,日光正好,你我双双老去,却依然下着棋,你一言我一语说着那些“有趣的事”。
将军感动于她坦承心迹不惜闯出大奥只愿以德川家人自居与他紧紧相随。
御台感怀于他心怀远大即使放弃自我却依然思想透彻深刻为她铺就未来。
只是,最终他还是病倒了。他倒在那朵想摘给他的御台的花下,于是从此再也起不来。
御台由于卷入政事被将军的母亲冷冷地封锁了儿子病入膏肓的消息,只能给家定捎去一子。
家定看着那一白子,眼前浮现两人用棋子遮住自己的双眼嬉笑的场景,就好像御台的笑颜就在自己身边。
“御台啊……你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来看我?我已经不能过去了……已经不能去了啊……”
最后的最后,还是无法成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童话结局。
如果我不是德川家定,如果你不是笃姬。
如果我不是什么将军,如果你不是御台。
“我想去一个没有幕府,没有将军,没有哈里斯的世界。那样的话,就可以和你一整天和你说说有趣的事。”
“或戏清流,或游林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携手与高山流水,泛舟于清粼碧波。”
那该有多么美好。
只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如果。
如果我不是将军,你不是笃姬,那我们又如何能够相遇?
我们只能感叹,曾经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有多么美好。
到离开大奥时天璋院夫人回过头来看,“背灯和月就花阴,已经十年踪迹十年心。”
-成为我这种既没力量,身体有孱弱的男人的妻子,有没有后悔过?
-没有。
-真的吗?
-您是日本第一的男人。并不是因为您是将军大人,而是对于我来说,您就是日本第一。
2 )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不能苟且的爱。笃姬第27集
历史剧不好的地方就是观众们永远事先就知道结果。即使再高明的编剧如三谷幸喜也没法让切腹的山南总长再次露出温柔的微笑。不过幸好的是,日本的大河剧总能在不肆意篡改历史进程的范围里把感情描绘得如夕阳的无限余晖般美好而又忧伤。
于是,当比谁都要清醒的家定身着白衣,仰望着银色而略带阴影的月亮时,我想他的双眸里流淌得不仅仅是倾泻而出的月光,他也看到了自己早有预感就要发生的,微弱命运的即将终结。
如果说27集之前的家定还抱着也许能美好地活下去也说不定,也许能顺其自然地和笃姬一起面对时代的变迁也说不定这样的想法,那么27集,家定则完全开始了独自一人默默坚强承担起命运的多舛了。不但是自己和德川家族命运的多舛,更重要的是,要尽力帮助还年轻的笃姬面对彷徨的未来。所以,当他的侍者担心着因身体异常而弯下腰的将军大人时,他的回答是:“没事的”,然后尽力直起身子继续走。
带着千疮百孔的身体,孤家寡人地看透了尔虞我诈,家定在他人生的末尾应该不会突然变成一个理想主义者。他不会信誓旦旦,不会好强逞能,不会让人一目了然。于是,当家定在前一集问笃姬:“如果有转世重生,你想成为什么?”这种颇有点“幼稚”的假设性问题时,我突然觉得在家定眼里,笃姬成为了自己的理想,家定应该把他最感性,心灵中最纯真的部分给了笃姬。他给了笃姬他的赤子之心。他爱笃姬,不是打着“爱”和“欲望”的幌子,也不是苟且于已定的夫妻关系,他爱笃姬是独立的,是清晰的,是包容的,是宽和的,是积极的,他不但了解笃姬个性的美好地方,也知道她曾经怀揣密命而非一心为他,他把她一切的一切都看透时,他却还是会选择笃姬。即使有来生,也还要来爱她。
同样是夜晚坐在一起的两人,家定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消瘦的脸庞笼罩在惘然和哀愁中。 我不情愿地猜测他的想法,也许是最后的日子了,我这样的人生又算什么呢。严苛一点说,应该是毫无作为,事业也罢,感情也罢,我这样的人值得他人来爱吗?我最终是否得到了爱呢?我想那天晚上汹涌而来的种种自我否定终于迫使他,德川家定,万人之上的幕府将军鼓起勇气问出了全剧最让伤人痛彻心扉的问题:“嫁给了我这样一个又无力,而又身体病弱的男子为妻,你不会觉得后悔吗?”,他从背后搂着笃姬,他的眼里闪烁的满是恐惧,他应该是害怕极了,他怕笃姬是屈服于他的地位,因为他知道地位不能带来真爱;他怕笃姬是屈服于命运,因为他知道命运里的爱有无奈和妥协;他怕他的一生空空如也。但笃姬终究是笃姬,在她滑落一滴泪的那一瞬间说出:“不后悔”时,我也明白了何谓有一颗义无反顾,炽热的萨摩之心。地位,荣耀,上天的安排,没有这些,再次选择,成为鸟,成为人,无论成为什么,无论要面对什么,无论这世间是何等模样,她的存在都是为了见到家定啊。
随之而来的是一生唯一的拥抱。人生如果有这样的爱情,家定可以无怨无悔了,笃姬则可以独自前行了。
所谓爱情究竟要追求什么样的境界呢?如果可以,绝不能苟且。
3 ) 女子的路是一条直路
看《笃姬》的时候,还在准备司考。住在热得不能再热的学校,每天上完自习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看一集《笃姬》,聊以治疗大量填鸭式记忆后的恶心感,居然也颇有效果。其实并不觉得好看——要是好看的话便不会每天只看一集了。但是最后终于还是没有看下去了,觉得越拍越有点夸大有点莫名其妙。演员也是,之前一直支撑我看下去的堺雅人(家定将军)死去之后,我跟着剧里的宫崎葵(笃姬)哭了两三集,然而就不想看了;另外,如果说堀北真希演的和宫公主对我对此剧的兴趣是一个强烈打击,玉木宏演的阪本龙马让我终于对这部剧烂尾了。
近年的大河剧都越来越没意思,小日本历史上也就那些事情,翻过来翻过去地讲,不是战国就是幕末,故事背得烂熟了,剧情却有弱智化倾向,场景小里小气,演员年轻化了表演却浮躁多了。除了在道具上异常用心之外,几乎再也找不出任何优点。遥想九十年代的《德川三代》、《武田信玄》,不由感慨。今年的《天地人》,就再也没有去看的欲望。
于是,也没打算写什么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都大半年过去了,我突然想起在第二集还是哪一集里面,那个笃姬小时候的奶妈,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只记得她在十五岁的笃姬被萨摩藩主岛津齐彬收作养女、画好浓妆准备上轿的时候,告诉笃姬:“女子的路是一条直路,掉头回转,可是莫大的羞耻!”
不知当时的笃姬是否能够了解这句话的意思,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如果说懂的话,最多也是不懂装懂吧。
但是最后她却真的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说来不过是当年再平常不过的政治婚姻,为了帮助萨摩影响将军家,拥立一桥庆喜作下一代将军,她先是作为岛主岛津家的养女,然后又作为京都近卫家的女儿在21岁的时候嫁给了德川第十三代将军家定。经过一年半有名无实的婚姻之后,家定死去,23岁的笃姬改名天璋院,从此开始鞠躬尽瘁管理大奥,她把所有故乡之物全部烧掉,以显示其只作为德川家之妻存在的决心。在著名的萨摩和长州的倒幕运动中,她尽了全力保全江户城。幕府终结后她又支持德川家最后的血脉德川家达,教育他并资助他出国。49岁逝世的她,葬在宽永寺,家定将军的旁边,她的所有钱财都用于资助原来大奥中的人的工作和婚姻,以至于死去的时候,只有3日元。
令人唏嘘的幕末女子的一生。
我却不想说任何有关时代和政治的话,任何愤青都想得出来写得出来的,大转型时代背景下个人的渺小和伟大。只是那句话久久在脑海中挥洒不去:
“女子的路是一条直路,掉头回转,可是莫大的羞耻!”
公主并非天生。当年那个十五岁,穿着鲜艳和服,笑得一脸稚气的岛津大名家小姐“阿一”,再回头,却是削去长发、眼神坚定却安详的天璋院。6年漫长的等待,十多年周旋于大奥,数度面临生命危险,中间的艰辛应该是无人可详细得知吧。女孩的成熟蜕变,常常令人惊叹,但是谁会去深究为何有这种改变呢?
能够选择的话,有几多人会选择长大?懵懂着憧憬着被送上命定的路,还要咬牙切齿地告诉你:无论历经怎样的伤害,都不许回头!最后,我们只看到一位伟大的名垂青史的女性,却忽略了她是怎么伤痕累累走到今天,更忽略了那些未能走到终点便已死去的女子。历史总是倾向于忽略个人感受的,能够在史书上刻下一笔的,绝非个人体验。
其实她们根本就不是伟大的人,因为,不让回头,不敢回头,只能跌跌撞撞往前走,能走到尽头的,多少都有些风尘的历练,多少都混出一点自己的人生哲学。
宿命,可怕的宿命。
我总是不合时宜地感到悲哀。对于女子,世界上永远没有回到原地这种说法,然而,谁逼上女子走上这一条直路的?
有时是男人们,有时是时代,有时是自己。
自己以为自己会不平凡,一个人醉心于自己的战斗,就要为这种自大付出代价。
如果头发被荆棘绊住,就将它削去;如果泪水迷住眼睛,就将它擦去;如果累得走不动,就鼓动自己再坚持坚持。
再痛也要走下去,因为没有后路。女子的路是一条直路。
4 ) 堺雅人的文章
抄一段堺雅人散文集里对笃姬的评价:
想到天璋院笃姬四十七年的人生之路,最能够打动诸位的是什么呢?在拍摄过程中我曾模模糊糊想起此事。是一步一步行至将军正室的出人头地之程?是一手掌控后宫大奥的权势?还是在江户开城中所做出的历史功绩?
当然,上述事实都很扣人心弦。然而,我总觉得,其中最让人感动的,难道不是这些事件之后的她的人生吗?即,保全面临着家系断绝之虞的德川宗家,拥戴第十六代宗主。支持年幼的他作为静冈县一个小小的领主重新出发,这个重塑过程是最让人动容的。守护,培育,扶持,维系。可以说,这些工作耗尽了天璋院人生最后的十五年。
于被赶出城一方而言,江户开城是一次仓皇将手头之物揽在一起的再出发。这个比喻也许不恰当,就像是趁夜逃跑一样,漂流到某个地方,摊开各种生活用品,一切重新开始,但仍不改坚强刚毅的姿态。鼓励为失去的东西而意志消沉的男人,推动他将注意力转向手头还剩下的东西。这就是天璋院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或许,这也是我对“女性”及“母亲”所怀有的印象吧。守护,培育,扶持,维系。就是这样的形象。
5 ) 幕末之蝶
开学三周的时间看完了《笃姬》,08年NHK的大河剧,描述了日本明治维新前夕,德川幕府谢幕的那个时代作为幕府女性最高统治者笃姬的一生。
日本长期受到中国文化的辐射,在历史文化上和古代中国可谓是一脉相承,中日两国也是先后遭到了来自西方资本主义势力的入侵,然而日本在主动开国后进行明治维新,变法图强,一跃成为东方世界最强大的资本主义国家,并在中日甲午战争中力挫清朝,让我们看见了一个可畏的邻国,了解这样一段历史有助于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去解读中日在近代化历程中的脚步,而笃姬这个独特的视角也让我们看见了日本历史文化的另一个侧面。看完全剧脑海中想到了很多很多,在网络上翻阅下各方的评论更觉得是一部难得的佳作。
笃姬
不少人都疑问,笃姬究竟对日本的历史有何贡献而值得NHK为她拍一部大河剧?电视剧的开头有这样一段女声旁白:由幕末到明治,这个国家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变革。在这激烈而动荡的时节,有一位率直而心无旁念的女性,被南国的阳光所围绕,受樱岛守护眷顾而长大的她,后来从战火之中拯救了江户的街镇。应该说对于这位女性,日本历史上的评价大都是正面的。从一些数据来看要说是她拯救了江户实在有些夸大其辞了,但是至少对于江户的“无血开城”她还是起了作用的。就我个人的理解,她的故事并不是一曲对所谓“贡献”的赞歌,而是对一位身处幕末乱世的女子守护家族的那份坚毅和决心的褒扬。接下来就只说戏不说史了,历史的种种实在很难说确切的,如果硬要仔细推敲就会发现太多不合情理之处,就不免庸人自扰了。
作为今和泉岛津分家的长女,也是唯一的女儿,父亲岛津忠刚给了女儿“一”这个字作为名字。这个沐浴在淳朴的武士家风之下,喜欢穿着和服在海边肆无忌惮奔跑着的女孩儿一天天长大了。父亲常常嚷嚷着让她像个女孩子家的样子,可是於一却喜读史书,爱下围棋。那个时候的於一无忧无虑,顽皮淘气,总是突发奇想却又让人有些措手不及,最拿手就是用毛笔在眼帘上画眼睛吓唬菊本。菊本一直都为於一不像一个大家闺秀而苦恼不已,不过母亲阿幸倒并没有为此太过担心,反而乐观其成。作为於一的启蒙老师,母亲教会了她什么叫作“职责”;教导她不可偏听偏信,在困惑的时候要用心去感受。16年前於一出生前的那个梦,让阿幸始终都觉得这个孩子是即使拥有77万石的萨摩藩都无法容纳下的。在鹿儿岛的这段时光是於一最烂漫,最无忧的记忆:慈爱的父母,爱斗气的兄长,喋喋不休的菊本,有着特殊因缘的挚友肝付尚五郎,还有那些虽然粗鄙但却豪情万丈,热血沸腾的下级武士们。然而正是他们左右着日本这个国家今后的命运,天璋院笃姬,小松带刀,西乡盛隆,太久保利通,这些名字在日本的历史上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1853年的春天,岛津本家正式迎入了这位被齐彬评价为“有趣”的今和泉家小姐成为继女,於一就此变成了笃子。当时的笃姬还完全不知岛津齐彬收她为养女真正目的,她更不知道自己正慢慢走向她人生重要的拐点。也正是在这时笃子遇到了对她的一生都有着重要影响的人--老女几岛。如果说今和泉家的老女菊本教会了笃姬女子之道的话,那么几岛就是培养了笃姬具备统驭大奥素质的人。对于打小自由惯的笃子来说,鹤丸城这个连出恭都有着诸多规矩的地方让她极为不适应,似乎总是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但她真诚、热烈而又坚定,随着了解的深入,让几岛相信这位喜欢“乾坤一掷”而非“涓涓诗文”的公主身上的确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
安政3年12月,笃姬终于成为了第13代将军德川家定的御台所,成为了大奥一千多人的主子,这一年她21岁。说起来家定与笃姬政治化的婚姻本应该相当的乏善可陈才是,未曾想却是出人意料的情趣盎然。入奥前笃姬对于家定一无所知,入奥后她看到的家定是一副嬉笑玩闹、不谙世事的模样。因为受到了今和泉父母的影响,笃姬一直都希望自己和家定也能成为像父母那样真心相知的夫妻。尽管这其中牵扯着太多的政治因素,还有着无法悖逆的使命,但是她还是想在此之前能先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于是笃姬踏出了作为德川家定妻子的第一步。在那个晚上她将自己的使命和想法都对家定和盘托出了。也是在那个晚上,笃姬第一次看到了肆意发泄并大声嘲笑自己命运的丈夫,原来也有那样的无奈,原来也是寂寞之人啊,一种怜爱之心便油然而生了吧。家定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卸下面具,驻足停歇的避风港。一方小小的棋盘,棋格上的黑白棋子,渐渐拉进了夫妻二人之间的距离。妻子的坦诚、热情和聪慧就像一股清新的风渐渐吹开了家定关闭已久的心门。
“我呢,御台,第一次想,希望能把德川将军家的香火流传下去。倘若留下了香火就能够守护你和子孙后代了。守护我的家人”
“主上是日本第一的男子,并非因为您是公方大人,而是对我而言的‘日本第一’。能嫁给这样一个人为妻,妾身为此感到骄傲。”
两个被政治左右着命运的人,终于也能像这样互诉着衷肠......
可是,笃姬还没有来得及去咀嚼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幸福就嘎然而止了。这年的夏天她再也没有能等来铃廊的响铃声,再也听不到家定公爽朗的笑声,也再吃不到他亲手烤制的年糕了......
“您为何在那样的盒子里啊?......”笃姬最后一次看到的只是那冰冷的灵柩。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安政4年7月,家定公带着遗憾和不舍走完了短暂的人生。只留下未能送出的牡丹花兀自飘零......
同年,笃姬落饰,成为了大御台所?天璋院。或者从被告知家定公去世的那一天起她已经彻底告别了曾经的那个笃子,这一年她23岁。
自从笃姬进入大奥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份和立场就处处显得“尴尬”和“矛盾”。尽管家定公还在世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心作为德川家的女人,作为家定公的妻子而活,可是正因为她是要推举一桥庆喜成为继任将军的萨摩藩的公主,而日后的萨摩藩更是挥军江户要求改革幕政,甚至结成了萨长同盟倒幕至使德川宗家沦为了朝敌。这些都足够让她这个德川家的媳妇变得百口莫辩,甚至连一直都很尊重她的家茂公都对她心生疑窦。她曾经想要烧了一切与萨摩有关的东西,彻底斩断与萨摩的联系,可是她发觉能够烧掉的只是看得到的物件,烧不掉的却是对樱岛的思念和对故人的眷恋。于是她决定坦诚自己对于萨摩的爱,也更坚定守护德川家的信念,因为坚守女子之道正是在坚守一个萨摩女子的信条。
在经历了井伊直弼的安政大狱、樱田门外事变、公武合体、两次征讨长州、家茂公的薨世、德川庆喜的大政奉还和伏见鸟羽之战一系列的动荡波乱之后,德川幕府终于再也无法承受时代变革的重压,崩塌了。天璋院和静宽院分别向西乡隆盛以及朝廷提交了希望德川家存续的叹愿书,这对曾各自为了政治目的嫁入德川家的婆媳或许从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因为娘家的逼迫而不得不为夫家的延续而奔走。
尽管胜海舟和西乡隆胜的和谈促成了江户的无血开城,然而摆在天璋院面前的是:不再是将军家的德川宗家将何去何从?那些一辈子生活在大奥没有谋生能力的女眷们又将何去何从?她曾经对庆喜说过:“位居人上之人是孤独寂寞的,倘若没有亲自品尝过这份孤独寂寞所带来的苦涩与辛酸就不会明白其中的滋味。”而此刻的天璋院品尝到的又何止是那份孤独寂寞,还有决定要交出德川家二百数十年来一直经营的江户城的愧疚以及无法兑现与家定公之间誓言的遗憾。
是梦也好是幻也罢,在摇曳的烛光中天璋院终于又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耳边又响起了那一声熟悉的“御台”。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德川家的城池”。
于是跟随着这个声音的指引,天璋院端坐在正堂,对着大奥上上下下的女眷们说道:“亡夫家定公曾对我说过,他想要留下的既非城池,亦非家门,而是德川之心。”她向大奥的女眷们保证会设法安置好大奥里的每一个人。
或者正如泷山所说:也许正是大奥感到自己大限的即将来临,才把笃姬召唤而来的。或许平稳的解散大奥正是笃姬来到这个世上的天命。
明治时代的来临对于很多日本人来说应该是一个充满了希望的时代,然而对于德川宗家来说确是最困难的时候。这个庞大家族的俸禄从曾经的400万石锐减到了骏府70万石,逾两万的家臣和老小妇孺要养活,70万石的俸禄可谓是杯水车薪。对于这一切的变故,天璋院都默默的承受了,承受着辗转颠沛的生活,承受着亲人的故去、朋友的离世;同时她也肩负起了教导16代当主德川家达的责任。与母亲、兄长此生最后一次的重逢,有些话她们谁也没有提起,同为萨摩的女子对于彼此的心意她们心照不宣。
看到家达从英国留学归来,成家立业,天璋院也了无牵挂了。在橙黄的灯光下,这位亲手缝制着曾孙衣服的女子安宁地闭上了眼睛。
明治16年11月20日,天璋院就这样悄然地走完了她49年的人生。或者这样的离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方式。那个位置她一直都不曾离开过,一直这样坚守着直到最后。
这是一个武家女子的谢幕,也是一个时代的谢幕。
小松带刀
作为贯穿整部作品的男性角色,我不知道小松能不能算得上是《笃姬》一剧的男主角,这位和笃姬一生的命运戚戚相关的男子,带领着萨摩的武士们在日本的政治舞台上演绎了一出时代的华章,演练新式的军队,在萨英战争中的英勇作战,在德川家的大政奉还中起着主导作用,积极致力于明治新政府的构建,他对于近代日本的杰出贡献是不言而喻的,然而在本剧中,比起他在政治上的作为,他的感情,是我思索的更多的。
对于还没有成为小松家当主的尚五郎,那个脸庞稚嫩,话语颤抖,但是决心坚定的萨摩小青年,最深的印象莫过于在於一即将成为本家小姐之前他对于岛津忠刚那番情真意切的“告白”了,他用自己的热情和决心打动了於一的父亲,然而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他的感情更多的是不能被自己左右,对于笃姬,小松的一生都在追逐之中。
小松带刀的一生都处于笃姬的下位,对于心中爱慕多年的女子,他有着更多身份上的敬畏,直到最后他成为日本新政府的要人,而笃姬随着将军家的没落只能带着大奥的女子们惨淡度日的时候,他们之间身份的间隙终于小了很多,他可以平常的拜访笃姬,说出自己心中想说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或者说不能说出的话。
“实际上,我对你一直有着爱慕之情”
“我早就知道了,约翰万次郎告诉我的”
“那么在你知道的情况下,我想请问你,如果…”
“如果…”
“…你没有成为齐彬大人的养女,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你问了这个打算怎么办呢”
“我想和那个时候的心意作个了断”
“我的回答是…要和亡夫家定商量一下”
之后便是小松带刀标志性的略带尴尬的傻笑,但我想每一个都在这里读出了小松带刀作为一个追逐者的无奈,看着随身携带的那个和笃姬配对的信物,这种遗憾一定在小松带刀的心中淡入淡出。
小松,曾经赢得了一丝朦胧的感觉,以后也许仍然会保留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想想那个护身符),但是只能感慨一下,身不由己吧。
在百度贴吧看见的评论笃姬之道的文章让我感触很深,摘录几段
《笃姬》这部电视剧的核心字眼,主题之所在,无非就是所谓“女子之道”。因为主人公是女子,所以特别强调这是“女子”之道。其实其中之“道”,一条到底无法回头的一本之道,绝不仅仅是专属于女子。
如果要用一个词去解读《笃姬》中的道,那无疑只有一个词合适——“责任”——“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笃姬》在第一集就开章明义。剧中之人,要么始终坚定不移地履行着自己的责任、不惜牺牲自己的鲜血乃至生命,要么偶有迷茫、但是总能很快战胜客观上的困难以及主观上的动摇,要么在成长中终于敢于直面一切压力与挑战、最终无惧无畏地去完成自己的责任。主人公笃姬在身边无数充满责任心的人的感召下,勇敢地走上了无法回头的女子之路;继而又用自己的责任心去打动更多地人,使他们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担负起自己的历史使命。随着剧情的发展,人生命运发生巨变,伴随自己长大的老女自杀身亡,笃姬才第一次听闻了所谓“女子之道”;而恐怕要到最后一集,历遍人生沧海桑田,笃姬才能真正地、最终地参透“女子之道”。
《笃姬》前20回的成长史,几乎等同一部“忍耐”史,最突出最强调的,就是忍耐。失去父母家人,失去童年挚友,失去生斯养斯的故乡,一个少女生命中的全部财富和快乐一件一件的被剥夺,而通过“忍耐”剥夺中的痛苦,笃姬得到了成长。而这种“忍耐”,绝不是咬牙切齿的伴随着“三十年河东”式的复仇信念实现下来的,齐彬也好几岛也好,入大奥时,笃姬已经不再怨恨任何一个人;这种“忍耐”,也不完全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忍耐,当完成“改造”时,笃姬是“内心平静”的,一种近乎于出世道家的心态——这是因为,仇恨和野心都是忍耐的大敌,只有绝对的忍耐,没有缺点没有漏洞的忍耐,在我们看来近乎是为了忍耐而忍耐的忍耐,才是作为编剧心中理想女性代表的笃姬,所应有的。正是怀着这样的忍耐,笃姬可以决绝地与家乡萨摩告别,把被动加于自己的命运,变成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从而震撼着观看这部电视剧的,每一个中国人的心灵。
笃姬舍弃家庭,舍弃故乡,在几岛的魔鬼训练下习得的一切,似乎都只用来维持端坐上位时的容仪;与夫君相识、相知、相爱,辅佐养子长大成人而后又“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似乎已经渐渐远离了少年的锋芒、热忱。然而这一天忽然来临了——幕府崩溃,讨幕军大兵压境,江户告急,而夫已不在,子已不在,应该承担责任的人,都已不在。这是笃姬想不到的,几岛想不到的,恐怕连齐彬当年都不一定想到的。
然而笃姬站了出来,从容地说道:“这一切就由我天璋院来守护下去了!”那一刻音乐响起,从来不曾为任何大人物响起的雄壮配乐,这一刻为笃姬这样一个后宫女子响起。笃姬一身和服,端端正正地跪坐着,然而扬眉剑出鞘的英雄气,已经喷薄而出。让我们一下子明白,之所以把这样一个故事和武田信玄、毛利元就之类并列进大河剧,可能最初,仅仅为的是笃姬一生中,这仅有一次的,光芒万丈。
结语
《笃姬》让我再历了编剧讲述给我们的关于明治维新的故事,全剧终时,思绪跟随着画面的片段回顾整个故事更让人对日本的民族性多了几分理解,一个忍耐力强大的国家如何在纷乱的十九世纪崛起,强大,虽然二战曾让这个国家一度陷入疯狂之中,但明治维新的强国之道,对于亚洲,特别是邻邦中国而言却是意义非凡,在这个故事里我们见到了很多鲜活的人物,宏才大略的岛津齐彬,呕心沥血的阿部正宏,手腕强硬的井伊直政,行事飘逸的坂本龙马,率直果敢的胜海舟,单纯善良的德川家茂,还有被很多观众所喜爱,看似疯癫,但心智却高人一等的德川家定。
《笃姬》演绎的就是这样一个民族,一个时代,一群人…
6 ) 请允许我倾诉
(1——7) ------ 倘若这是他们的全部
此时的故事还没有进入中心,只是开篇,但对于感情线,我想这可能是最纯净清澈的部分,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爱情。但看到这里,我心中纠结怅惘,甚至坐卧不宁,我想,只有写下来,才能平复。
齐彬大人送上的两个护身符,毫无疑问,已经暗示了於一和尚五郎宿命的牵引。当於一以一身男装出现在尚五郎面前,被兄长喊出“妹妹”时,尚五郎惊讶无比。以他此时的木纳单纯,遇见如此洒脱率性的一个少女,是远远超出他心理范围的事。而当他看到少女掉落的护身符,更加震惊,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少女,竟然和自己隐约有着某种联系。
两人第一次对弈,尚五郎终于抓住机会满怀激动的递出自己的护身符,虽然也得到了惊讶欣喜的回应,但随即又被棋艺差劲的嘲笑打断。这时的尚五郎,失望泄气尽写在脸上——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只想给於一看,只是想确认,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这单纯期待的心,该有多么可爱珍贵。
一同拜访身份敏感的调所大人,是尚五郎开始用於一的方式来对待事物的开始,从调所大人的住所出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拿出了藏下的希奇食物,交换着微笑品尝,是少年的纯真玩笑,也是对世间事物的共同体味。於一在尚五郎的带领下来到下级藩士的家中,一起席地而坐,开怀畅谈,是最纯朴的欢愉。他们一起,用简单坦荡的心,观察,聆听,学习着周围的一切,一同懂得,一同成长。
他们之间,从没有一个关乎“爱”的字眼,两个十七岁的少年,用他们纯净的心来相交,简单到透明。
我想,在开始,尚五郎是用一种好奇惊异的眼光看着於一的。她带他到了一个新的的天地,她所展现出的行为,思想方式,是他从没有触及过的,未敢去想的。在他的生命中,於一的出现,画上了一抹生动明媚的色彩,这份欣喜实在是尚五郎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虽然於一的视野从一开始就投射向更广阔的天地,但并不妨碍尚五郎渐渐的把於一放入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可即便如此,倘若没有忠教大人为子提亲,我想他也不会把这感情说出。因为,他的对於一的感情并不是要得到,而只是希望一如既往的快乐相处。
所以,当得知於一将被提亲,尚五郎终于着急了,虽然有门第之别,但害怕失去的心如此强烈,促使他试探着向她询问对未来丈夫的要求,“日本第一的男子汉”这一句话让他却步,但经过一晚的煎熬思考,他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来到於一父亲的面前,目光如炬,坚定的说出:“重要的不是成为日本第一的男子汉,而是成为日本第一的男子汉的决心”,这一刻,他似乎突然有了某一种的成熟,让人信赖,感动了於一的父亲,也感动了我。
可这又能怎样呢,提亲被收为养女取代,尚五郎还是失去了於一。在西乡的喜宴上,尚五郎开怀大笑,热情的祝贺,可旋即,就被失声痛哭代替。听着他的毫不掩藏的哭声,我的心有种酸酸的痛,这纯真的少年心,真不该被如此打碎。
面对为什么不将感情表达的疑问,他说:“不想让这成为於一殿下的负担”,是懦弱的表现吗?我觉得不是,他知道她要去比他这里更广阔的世界了,他要她去得轻松洒脱,这是他对她的祝福。这份简单却深沉的心意,注定是要由他独自守护的了。
於一临行的前一夜,两人最后一次对弈,结束后,微笑在两张年轻的脸上凝结。收拢棋子的手在棋子在棋盘上交错着,就象他们的命运。
护身符在分别时交换,这是他们之间永远的牵引。但是,也只有如此。
我很久没有遇到让我看哭的剧了,即便是感动,那,也是只感动而已。可这一次我却遇到了:尚五郎跪在路边,和众人一起送於一上路,他对着轿中的於一举起护身符,隔着朦胧的轿窗,於一也举起了她的护身符。没有一句言语,他们用只属于他们的方式作别,也是对他们之间情谊的铭记。他们笑着,我却哭了。
在尚五郎对於一经历着心生爱意,鼓起勇气,再到绝望祝福时,於一对尚五郎,却还一直只是友情之道。我不能佐证她对他究竟有没有相似的感情,但我想,对于尚五郎,这并不是最重要。他的爱,是他一个人的事。
倘若这就是他们的全部,那虽然心酸,却只是一段青春少年的无奈故事。可这仅仅是他们的开始,对于尚五郎来说,於一是他心系所向,是情感的向往,而对于於一,尚五郎或可能只是信赖的挚友,是人生中最简单纯真的一部分,或许还有无法定义的情感,我不得而知。他们的世界在这一刻从此错开,再也无法交集。在渐行渐远之中,两人的重逢,会是怎样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呢?
尚五郎这份十七岁的少年之恋,是怎样成为他一生的守护的,在历尽风雨后回望,是否正是他最初,也是最终的心灵皈依呢?
十七岁的少年时光里,这可能是最简单的感情,没有挫折纷扰,更谈不上生死考验,却是最最清澈纯净。也许,这不是爱情,又或许,这才是最本真的爱情。
(8——12)------ 面对面的万水千山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生与死,
而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七夕的再会,尚五郎和於一面对面坐着,应该是对这句话的最贴切的注解了。
齐彬大人对於一说,尚五郎是“不错的年轻人,便如其性情,双眸清澈无痕”——这的确是位心思缜密,见微知著的人物,他对尚五郎的认识,精准无比。第一次见面,齐彬就洞察了尚五郎对於一的心意。可在於一的心中:自己从没有把尚五郎当男子看待,而尚五郎也没有把自己当女子看待过。
尚五郎是单恋吗?可能是的,但这并不重要。对于他,这份感情,是当之无愧的真挚爱情,哪怕只是一个人的。他和於一对于爱情的领悟,原本就是不同步的:尚五郎对於一的感情,是天然的,自醒自发的;而於一,她的爱情还在沉睡,她的感情世界里,只是别人加给她的责任和使命,是为了这些而去投注感情。
他们在一起快乐,但看对方的目光不同,因为他们看到的世界也不同,这只能注定了尚五郎永远默默注视这於一,而於一注视着她的江户,她的萨摩,她的使命。
对西乡“是不是真的想通了”的关切询问,尚五郎带着涩涩的笑,低着头说:“虽然我也很想回答你是的,但却还是会时常回想起来,觉得心酸。”大久保,西乡,小松,於一的父亲,还有齐彬大人——其实尚五郎从未对任何人隐瞒过他的心意,除了於一。
不是他怯懦,如果怯懦,他不可能不带掩饰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的深情。在那个年代中,男子,特别是武士家的男子,要对旁人坦诚自己的所爱,并不是易事。正因为尚五郎的清澈真诚,所以一直把这作为坦荡之情。“这是你的真心,人是很容易忘掉自己的真心的,我最欣赏的就是肝付大人您这一点”西乡的敬佩源于尚五郎的一如当初的心。这真是他最珍贵的性情。
惟独对於一,对这个他送出了最纯真感情的人,他掩藏了真心。为的就是让她没有牵绊的去到更广阔的天地。埋在心底的爱这样深沉,由一个纯净如此的少年背负着,珍贵又无奈。
七夕的会面,他心中翻涌着波涛,半年的思恋终于得已相见,可两人已经换了身份,他还是尚五郎,她却成了笃姬公主和将来的御台所。他对她施行着跪拜叩首的大礼,说着符合礼仪规矩的话。望着她开心的笑容,他只有回报以微笑。
半年的时间,两人之间的世界已经隔开,远得象隔着万水千山。他们面对面坐在棋盘前,重温他们曾经的游戏。看着彼此,微笑着,鼓励着,他们说着话,但却不及他们想表达的十分之一。但我想他们是懂了的,知道他们之间的牵挂永远会在,彼此的祝福永远都在。
离开萨摩的途中,尚五郎追随着笃子来到他们曾眺望故乡的山崖边,对笃子“多保重”的祝福俯身拜谢,却在看着她离去的队伍时说:“我也一定,会去江户,在那之前,请多保重”——他的世界和向往,填满了的,都是她。他不必多想,於一已成为他生命的牵引,只需要跟着这牵引奔跑就是。从此之后,她离开他世界的速度会越来越快,而他,却会用他或许微小,但是却竭尽全力的速度去追赶。
这份由尚五郎独自守护的爱情,美丽得教人心酸。
(13——18)离别换来的相见
有的时候我想,於一如果不成为如今的笃姬,只是那个在萨摩的岛津家的小女儿,那一切会怎样呢?想必是会平平淡淡生活着,或许嫁给了尚五郎,未必产生和尚五郎对她一样的爱,只是波澜不惊的过完一生吧。
这终究是不是幸福,能不能让她快乐呢?我不得而知。可对于她,幸福是什么呢,被一个纯真的少年爱着,守护着,哪怕自己没有同样的爱来回报,只有平淡相守,难道这不是幸福吗。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的一生早已在别人的安排之中,她只有顺着这条“女子的道路”一直走到底,她的决定,都是别人替她做的,虽然她一直怀抱着信念,但这信念,有多少是愉快的,遵循最心底的感情的呢。
於一终究还是成了笃姬,可他还是原来的那个尚五郎,他已然放弃曾经对她的一切所想,因为他知道她已经到了自己无法触及的世界。于是尚五郎的生命的全部目标就成了追赶,追赶她离开她的速度。只是希望自己能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在萨摩的日子,尚五郎心心念念的,便是江户,不是因为如其他男子一般的建功立业的志向,只是因为那里有笃子,那个对他而言永远是心底的於一的女孩。他颓唐度日,全部的身心都用在了失落和渺小的企盼上。终于得到招入江户的消息,他狂奔到那个属于他们的山崖边,用尽力气的呐喊:“我要到江户去了!”——他的心在一瞬间被幸福感填满。可其实,这只是在路途上离她近了一些而已,这简单的愿望的得以实现竟让他如此满足,这是怎样的一个单纯少年。
到了江户的萨摩藩邸,他和她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她在后院做着待嫁的准备,他在齐彬大人处学习技能。可尽管如此,他也已经心满意足,因为他知道,在那扇门后,住着她。三个月的时间,尚五郎认真学习着,充实着自己,以为自己能成长进步成为靠近“日本第一的男子汉”的男人,却在齐彬的安排下接受了回到萨摩成为小松家养子,并娶大他七岁的阿近的要求。他的忠义之心让他做出了浇灭内心希望的决定。希望与失望接踵而至,曾以为向着目标迈开了步伐,却在一瞬间又回到了原点。这单纯的小愿望,他却连维持的能力都没有,他用尽全力朝前追赶,却只是一朵浮萍,任人一挥衣袖,带起的轻风就将它折转了方向。
可他的应允却为他换来了见笃子的机会。不知这是不是讽刺,他的努力追赶竟及不上他的折返。终于他们见面了。笃子的笑颜是因为见到了宝贵的朋友,而尚五郎呢?他的震惊是因为这一面来得太过突然,出乎他的预料;他的微笑是因为见到心爱女孩的快乐满足;他的心酸无奈是因为他们又要回到之前的距离了,甚至更远……
面对笃子关于他是不是要和阿近结为姐弟的询问,他犹疑片刻,吐出了一个“是”字,或许是他不想笃子知道他将成为别人的丈夫,但我想,这其中也有因为他不想听到笃子对于他婚讯的祝福吧。自己的所爱并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却要给予自己新婚的祝福,这是怎样一种心痛无奈的感情,他无力承受。只能在今后让事实为他作出回答。
“不知你我二人……还能再次相见吗?”
“迟早一天……一定能再次相见的。”
可是,这一天远得让人看不到一丝一毫踪迹,这一句话,与其说是他许给她的诺言,更不如说是他许给自己的希望吧和定下的目标。
回到萨摩,他真挚的对前来要求他拒绝婚事的阿近说:“如果不嫌弃,请做我的妻子吧……比起守护萨摩,我想先守护小松家和你。”——这是他的忠义之心给他的“决定性因素”,他心甘情愿,一片赤诚。如他所说,婚后自己与阿近的确是成为了一对“贤伉俪”。只是,在遥远的笃姬大婚的那一晚,他拿出那凑成一对的护身符,抬头仰望月亮,心中的酸涩怅惘却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提醒自己这无法忘怀的思恋。
(19——28)部分理智的说说
从笃姬成为御台所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一意要证明家定的真面目,因为那次桥上相救时的眼神,使她相信家定并不是众人面前的痴傻之人。
于是她主动要求侍寝,在侍寝的夜晚直问家定为何要装成痴傻,大胆的表明自己的政事观点,诚意的托出自己为人妻的决心……这也许只是一句句简单的话,一桩桩细微的小事,可一次一次,点点滴滴,她终究凭她的坦荡真挚叩开了家定的心门。
对于家定,这样一个御台所,是前所未有的,如此的所想即所言,睿智聪颖,让他逐渐产生了信赖,直到愿意脱下面具,说出内心的忧虑和绝望。
特别喜欢家定在母亲阻挠他和御台相间后,直接走到御台房间,温柔的笑着说:“好久不见了啊,御台。”,我想这是他不曾有过的为自己的感情做出的抗议和努力。还有他手捧她的脸,说着:“来世我要也做我自己,因为我遇到了你。”时满含笑意的眼睛,这是家定第一次吐露自己的真情。更有安排庆福为后嗣,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人选能更好的与御台相处,这个决定中包含着多少的周到设想和悉心照顾。
就在他们心灵相通,惺惺相惜之时,家定却薨去了——在庭院中,他走到花前说要带一朵花给他的御台,还未来得及伸手,却已倒下。
而御台却被稍有不适,忙于政事的谎言欺骗着。最终为能见上家定一面。病中家定看着御台托人送上的棋子,喃喃自语:“御台,这次你为什么不象以前那样来找我,我已经不能主动的去找你了。”,他眼角滑落的泪水让我气结,他们的结局实在太过残忍。
我不知道御台对家定是不是爱情,爱情在她身上,向来都是给我模糊的感觉。在我看来,爱情是需要它来找你的,是被发现的,而不是自己去确定的,去努力的。可御台对家定,恰恰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所以我要爱你,全心全意的遵从你。这是爱吗?也许各人有各人爱的理解和方式,对于御台,这就是她的爱情吧。她甚至为了这份感情,放弃了曾对养父齐彬的促使庆喜成为后嗣的承诺。毫无疑问,这是第一个让她以女子之心去对待的男人,她是全情付出的。他们的相知相惜来得着实不易,去又在刚刚拥有氖焙蚋氯欢梗荒懿唤腥诉駠u。
虽然被御台和家定感动着,但只是理性的感动,这从我平静的叙述中就能看出。我还是尚五郎的拥趸。他的感情是无人能及的清澈透明,甚至让人惭愧,更能让人自省。他能唤醒人埋藏得最深最久远的内心,想起最初的纯真。
几次被齐彬大人召见,尚五郎都关心着御台的情况,甚至在知道了齐彬的行动将可能给御台造成困境时,质问自己一向敬重齐彬,直言自己的感受。能让他无畏的,就是这份一直在他心底守护着的情谊。
但这并不表明他在感情上对自己妻子的不忠,尚五郎早把对於一的爱变成了流逝的过往。如今他已成了小松带刀,她,是曾作为於一和他共度过最快乐时光,现在成为了御台所和他隔开两个世界的人。他的牵挂永远都在,而且无须遮掩。好在尚五郎有了阿近这个聪慧的妻子,他对她不是爱情,但有敬佩怜惜和诚挚对待,这足够让她们愉快的相处生活。
只是,齐彬临终前对尚五郎的一句:“我从你手上把公主夺走了,你就原谅我吧。”——不知道算不算给了他一个交代。可我却听得心酸难平,一生的错失与无奈,岂是一句“请原谅”就能带过的。
进行到这里,御台所即将变成天璋院,之后她的感情描绘想来应该不占大比重了。于是我有了静下心来随便说说的想法,这些想法其实是在我看剧的时候一直有的:
虽然我对尚五郎的爱情珍视无比,但却没有让我流太多的泪,他和於一之间,让我心酸,无奈,感动,但是,并不引起眼泪,至多只是湿了眼眶。让我两次止不住的流泪的,是於一的父亲,岛津忠刚。一次,是他去拜见已成为齐彬大人养女的於一,行着君臣之礼,说着祝贺的话。明明是至亲的父女,却成了无法靠近亲密的上下阶级。一次,是岛津忠刚去世,他拖着虚弱的身子跑到屋外,对着院中的树上说:於一危险,你太调皮了,快下来。这个一直不承认思女之情的父亲,在最后一刻显露了最浓的思念,放任的象个小孩,真让人心酸。记得他曾对於一说:“能做你的父亲,真好。”——我想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最好的夸赞了。我极喜欢河野安郎的表演,慈祥和严厉表现得很自然,极具感染力,让人信服。这实在是个了不起的父亲。
在於一没有成为御台所,见到家定之前,我一直对家定没有什么好感。觉得他的痴傻让人难以接受。而之后实在让我惊讶,他的聪敏和至情让我感动,让我印象很深的是他那似乎有点双微微眯起的眼睛,有种很温柔的感觉。堺雅人的表演真是让人惊艳。
瑛太的表演我无法判定是否出色,也许是我早已被尚五郎打动,看待他早已失去了理性的分析。转念一想,一个演员的表演,能让观众完全认同那个人物,深深投入,不就是成功?
(37)------ 再 见
我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天璋院安排的那次见面,她和尚五郎之间,该是怎样的一种无言的结局呢?
在萨摩,忠教大人率领的一众人为改革幕府的决心和计划而群情振奋时,尚五郎却在默默的担忧接下来的一系列举措将会让天璋院陷入无法自处的境地。
回想七年前,接到齐彬大人招入江户的指令时,他是带着怎样激动兴奋的心情奔跑到悬崖边呐喊:“我要到江户去了!”,可如今,江户成了看得到摸得到的咫尺现实,可当初的幸福向往如今却成了沉静和忧虑。
倒底是什么改变了心境呢?尚五郎对於一的心意没有变,如果要说有,那也只是被时光沉淀到了心底,更深远安宁了。可如今的心境,已然和当时不同,因为,她早已不是当时的那个於一,他,也不是当时的尚五郎了。除了天璋院大人和小送带刀的身份差别,他们又多了新的立场,那就是:守护德川幕府的天璋院大人和决心改革幕府的小松殿下。
遥想当年,青春少年的两人一派的青涩纯真,一起玩耍,一起探险,尽情欢笑,可如今,两人站在各自的位置,言行遵循礼数尊卑,恪守着自己的信条,那属于他们自己的,有些许对立的信条。好象这都不是他们主动选择的路,可却一步步走到了这里。能说什么呢?只能说,人生真的很轻很轻,轻到命运之手微微一覆,就已将它翻转。
我很感谢万次郎告诉了天璋院,曾经尚五郎有多么爱慕她。因为我相信,即便她不能怀有和他同样的感情,至少,她也应该知道,那么,尚五郎的心意也不算枉费。“我是因把我视作宝贵之人的尚五郎的心意而开心不已”这是天璋院对自己展开的微笑的说明。还能再奢求什么吗?如果她没有一样的爱,这不是最好的回应吗?如果尚五郎能知道,他的心意让她快乐,那应该是让他感到幸福无比的安慰了。
走在前往江户的路上,尚五郎拿出护身符低头看着,该是怎样的一种情绪。他要去到离他所爱的人最近的地方了,可是却是以对立的身份。
召见忠教大人,天璋院是为了要知道萨摩改革幕府的想法,带着痛苦矛盾,她却见到了俯在忠教大人身后的尚五郎。这没有预期和准备的相见让她措手不及,可是只能保持正襟危坐,依旧严厉询问。
在得到令自己失望的回答后,天璋院起身离开,经过尚五郎身边,她回头而望,眉头微皱,嘴唇轻抿,伤心的眼泪涨满眼眶;他抬头而望,震惊,愧疚,无奈的情绪些满他的脸,他微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子,眼睛晶莹着,只能沉默。
我想,“我不希望……萨摩踏上错误的道路”这句话,天璋院其实是说给尚五郎听的。
回到居所,忠教大人问尚五郎:
“听说你和天璋院大人,曾经是朋友啊?”
“是”
“估计你们二人,今后也不会再相会了啊”
“是”
仅仅两个“是”,可却是怎样艰难和心碎的回答,他明白他们已不再只是身份尊卑的差异,而是从此走上了两条结果对立的路,没有回头的余地。
如果没有天璋院请家茂大人代为召见,那么这没有一句交谈的见面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之间,会是怎样的定义,每每回想,又会是怎样的感受呢。会不会在“抚慰心灵的力量”上,笼上一层冷清失落的颜色呢?
如今的於一已经是成熟从容的天璋院,她有足够的能力为他们之间解开郁结。于是,两人又再一次面对面坐在了棋盘前。
即便再见,如果没有天璋院的那一句:“尚五郎……就象过去一般的说话吧”,那么,尚五郎一定还是守着尊卑礼数,恭恭敬敬的说着“承蒙召见……”之类的话吧。对于他们之间,他是没有能力,更没有立场去打破规则的,这就是他的位置。
听到天璋院再一次唤起这代表了他们曾一起共度的少年时光的名字,他的心中必定是深深震动的。这一声轻唤,勾起了恍如隔世般的过往,那远得象是再也触及不到的最简单的快乐,仿佛让他们卸下了重重加上的身份,他们,又成为了尚五郎和於一。
面对天璋院对于自己妻子的关心询问,他顿了一顿,说出了“是阿近”——这个停顿并不是难以启齿,而是,这其中包含了太多当初的挣扎和无奈,是他辗转人生的一瞬,实在有着太多的复杂心情,而在这一刻,他要向自己全部感情所投注的那个人说出这代表着一切内容的答案,喉咙发紧,心里酸涩自是难免。可说出来了,原来那层层叠叠,百转千回的心,却被这个名字一下揭开,却如此简单。于是他笑了,嘴角展开弧度,说“是这样的”。是啊,是这样的,就是这样。“是过继养子时候的事吧”,还需要再说什么吗,此时此刻,两人心中清澈宁静,曾经的快乐和伤感,坚定或绝望,此时此刻都被相视而笑代替。
尚五郎所说的“要靠心灵,来驱使人们”让天璋院舒展了眉头,不管他们所走的路是不是对立,但他们都是以赤诚的善良之心来面对,所以,没有错路,不会对对方失望。
“能够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在下也是。”
——他们眼睛中泛着泪光,脸上却露着笑容。对于他们,也许是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事过境迁,还能坦诚相见,真心的说出自己的所想,还是一如既往的互相认同,心灵相通,真的是无需再有所求了。
“希望……希望还能与你再会。”
“一定能再会的,一定能。”
这与七年前相见时如出一辙的期望与诺言,如今再次说出,更多的是释怀。能不能再见,或许这已不是尚五郎执着的最终目标,他们已把这份情谊放入心底,珍藏,并感受它带来的“抚慰心灵的力量”。他们知道,不论能不能再见,这都不会改变。
剧中的两人给自己,给对方下了最恰当的定义,安放在最适合的地方,展开了宁静温暖的笑。可我,想着他们的过去和现在,还是无法遏制心中的惆怅。曾经无忧无虑的青春年少,是怎样成长分岔,成为了两条无法交集的人生轨迹,这其中的无奈,又岂是言语能说清的。
我想他们对于对方,都不仅仅是对方,不仅仅是深爱的於一和挚友尚五郎而已,更是代表了自己最怀念的所有的过去,是自己内心深处最清澈透明的地方,和只属于自己的想念。如果这样的两个人能在一起,会是幸福吗?我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因为这样的两个人,大多无法在一起。他们共度的曾经只是自己人生中短暂的一部分,而且是最天真的一部分,即便这段曾经有着什么都替代不了的真挚,但终究却是敌不过命运作用在各自身上的推手。
想起萨摩,想起尚五郎时,天璋院低头浅笑,面对重野的疑惑,她说:“我想起个令人怀念的人来了,所谓回忆,可真是件宝物啊,令心灵时而激荡雀跃,时而沉寂静谧,有时还会安抚慰籍心灵呢。”——是的,尚五郎对于她,无疑是抚慰心灵的存在。对于如今的天璋院,尚五郎不仅仅是少年时代的挚友,和一段值得珍藏的情谊。而是代表了她最初纯真简单生活的全部内容,是她再也到不了,回不去的有着最纯粹的快乐的地方。
其实,对于尚五郎,於一何尝不是这样的存在,所以他才心心念念,永难忘记。有些情,虽然没有曲折坎坷的磨难,却更能铭记在心,我想,其中的缘由就在于此,因为这份情中,存在着最简单纯粹的自己。
(49) ------ 还愿
当49集中,两人面对面坐着,微笑着,泪流满面的时候,我突然不能自已,原来,这么久了,他们还是触动着我。
当带刀打算对天璋院说出自己的心意时,他一度犹豫,此时的天璋院含笑低头,我想,她其实是知道他想要说的话。他终于说出了口,没想到天璋院带着微笑说,我早就知道了。那笑容里似乎还有那么几分可爱。
他必定是设想过无数次,倘若於一知道了自己的心,会是怎样的表情,惊讶,害羞,尴尬……,可一定没有眼前的这一种。她平静愉快的面对着他,因为她的表情,他们之间温暖坦荡。
尚五郎问出的“如果”,在我看来,是很让人矛盾的。其实,如果最初没有说出,如今的一问,实在是不必,因为两人的路已经错开太久太久,他一定无法得到“会”的答案。可问了,像他说的,是“对过去心意的一个了断”,是给他心目中的他们倆,一个交代。是还愿。
“得跟亡夫家定商量一下”——又是他意料之外的回答,不是肯定或否定。这个答案,没有让人失望,但也不是安慰,很真挚。她让他明白,如果要撇开与家定的缘分来考虑这个问题,那是不公平的,对尚五郎,对家定都是。他们之间没有如果。
但是她说了:“在萨摩一起共度的时光,是我的珍宝。”,还有比这更好的了吗。这是对他们之间最好的定义。他们拿出了从未离身的护身符,这伴随了他们一生的信物,是他们之间情意的不变的纪念。虽然隐约预感着此次一别的遥遥无期,但他们还是说着“期待下次相见”,此刻的泪水和笑容,我相信是幸福的。
(50)------ 只是,结局
小松临终前看着护身符的一幕,简直是命运的轮回,他的出生,直到离世,都伴随着这个护身符,伴随着他的於一。
看着他对近说:“……多么美好的一生……”的时候,我也被感动了,我想虽然他没有得到自己心底的爱,但他是怀着感恩的心的。他的所爱,他的战友,他为之奋斗的事业,还有心中的牵挂,所以的一切,都没有可以后悔的地方,实在是用了真心,诚挚的去活的一生。
他闭上了眼睛,告别了这个让他感到美好的世界,眼角滑下的泪,应该是幸福的。
天璋院得到小松去世的消息后,回到自己的屋内,拿出护身符,失声痛哭。她紧握护身符护身符的手不停的颤抖,也震动着我的心。我从没有怀疑过她对他的情意,不论是不是爱。但此刻的悲痛失控如此,让我明白,原来她对他情深至此。
我想,於一对尚五郎,是超越了男女之爱的,她把他当做永远信赖,互相支撑的的灵犀之友。
这真的是很周到,很稳妥的结局。
结束了,我的第一次大河之旅。回过头去看我写关于这部剧的第一篇文字,是11月3日的事情了。对于我,真的是很久没有这样一部让我投入的剧了,一个半月,我沉浸其中,感受着剧中人的喜悲,被触动着,震动着。它一丝一缕的牵动着我,伴随着它的时候,我变得简单忘我。这实在是很幸福的感受。
谢谢。
7 ) 《笃姬》未完
《笃姬》看到第二十八集,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理由能够继续看下去。
这部长达50集的大河剧讲述了日本历史上十分风云的女子,即江户幕府第十三代将军德川家定的正室天璋院(笃姫)的一生,其间穿插着日本半个世纪的历史,当然,绝少不了小儿女的情感。
当初开始看有很大程度是因为宫崎葵,因为《现在只想爱你》喜欢上这个笑容皎洁的女孩,期待看到她在历史大舞台上的表演。但是刚看不久,我就通过百度差不多了解完整个剧情,于是对这部片已经失去了很多期待,就像《明成皇后》一样,有着命定的悲怆。
我开始喜欢瑛太饰演肝付尚五郎,也就是历史上传奇的小松带刀,因为他的俊朗和对笃姬(那时候还叫一子)的钟情。懦弱的他为了笃姬一言去学习剑术的认真,羞涩的他为了心爱的女子竟然鼓起勇气超越门户去恳求忠刚大人,虽然因为笃姬命定的人生轨迹而失去最爱,但他勇于担起自己的责任,照顾恩师之妹阿近,做一个优秀的带刀,以后更是走向了日本辉煌的历史舞台。然而他的心,却一直为笃姬牵动。这样单纯而隽永的爱恋,令人感动。
可是后来,我却被另一个人打动。那就是家定将军。我相信我是和阿笃同时喜欢上公方大人的。这个在世人眼中痴傻的大人,在阿笃即将落湖的那一刻伸出手臂,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抬头仰望的阿笃,看到他的眼神,与平时的痴傻不同,显出精明和深情来,她是那一刻开始被打动的吧。尽管此前,当她对肝付说要嫁给日本第一男子汉,我想起她今后的命运确实是嫁给了权力第一的人却并不幸福,觉得悲凉,那时候真希望她选择的是平凡但为了她可以十分努力的肝付。但因为将军这一刻的眼神,当他愿意为了这个女子露出自己隐藏已久的光芒,我觉得命运的抉择确实有其道理。
开始也并非完全信任,这本是一桩政治婚姻,但是横冲直撞甚至有点鲁莽的阿笃为了自己担负的使命主动靠近公方大人,面对他的痴傻,竭力想挖掘他那一闪而逝的光芒,努力靠近他,想要得到他的信任,将军就在这样的热情和率真下动摇了,同时,他注意到阿笃在许多政事的聪慧,这样一个明亮聪慧纯真的女孩就像是一道光芒照亮了他晦涩的生命。两个在时代洪流中被各种势力推到一起的人终于开始被对方所融化。其间自然经历了许多过程,阿笃有自己身负的萨摩家公主的使命,要以御台所之位左右政事,将军自小被下毒身体衰弱故一直装作痴傻保命,他们有不可磨灭的矛盾,但是这一切,都因爱而化解。一点点,将军被笃姬打动,开始显露出自己聪敏的本质,干预政事;笃姬被将军“一家人”的话语打动,决心抛弃自己本来的使命,从今后作为将军家的人而活。他们的爱十分含蓄而纯净,甚至于阿笃在将军死后才在志贺夫人的提醒下注意到这样的深情。
但是,相比阿笃,将军对自己的感情更加清楚,因此更显得可悲可叹。当他从身后抱住笃姬,他的眼充满幸福和不舍;当他笑着拿着剪刀走向鲜艳绽放的牡丹花说“今晚带一支去给御台所”,然后踉跄倒下;当他临终之际含泪说我再也不能主动走向你……我感受到他的爱之深和痛楚。他本来已经对这个幕府失去了希望,甚至对人也失去了信任,他本来可以继续装傻充愣的生活下去,不用理政治,虽说志贺夫人是伤心之言,但她说的没错,如果公方大人不频繁出去处理政事疲劳过度,他应该可以多活几年的。但是我知道,如果让他重新再活一次,他依然会这样选择。就像他下辈子本不欲做人只想做一只自由的鸟,却因为阿笃下辈子还想做自己而说出下辈子也要做自己的话来。他对母亲说,感谢您为了选了一位充满活力的新娘。他是真心觉得感激。在他黑暗腐朽的生活里,阿笃小而皎洁、充满阳光的脸蛋犹如一盏灯,让他决意重新振作。他拼命地透支生命,虽说看似挽救幕府和国家,实际在他后来安排笃姬作为新任将军监护人时他就说了,他需要安排能够保护她保护自己的家人。每次当他心绞痛,或者无力倒下时,我看着他痛苦却甜蜜的神情,我知道他的心又痛又温暖,痛是因为自己时日无多,不能给与心爱的女人更多,温暖是因为人生中尚有一件事情值得努力,于愿足矣。他很英俊,笑容温暖如春日阳光,但难掩苍白,他的眼眸,亮如晨星。可这星却是流星,无可挽回的衰败之势。当他像和死神赛跑一样急急的安排好一切,终于无力的倒下,他躺在榻上,已不能动弹,他的眼中含着泪水,他痛惜自己不能再主动走向阿笃,虽说早已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要离开,可到了这一日,他放不开,眼角滑落一滴眼泪,他知道之后的几十年,他爱的这个女子将要面临她难以想象的严酷考验,而他不能在他身边。
二十九集,作为妻子的笃姬收到将军死讯,那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权力的世界原没有感情的考虑,她踉跄地奔向他,却只能看到一具棺木。日月无光,悲痛欲绝。然后,她落发,成为天璋院。我知道此后的22集是她的舞台,我也知道,这条路将会比前面还要痛,因为时代已经走向没落,因为失去了将军庇护的她需独立支撑,所以我无法坚持看下去。
但我会记得,曾有一个人,以残烛之躯,拼命发出光芒,努力照耀阿笃的生命,而这光芒,虽然渐渐暗淡,但会持久地支撑笃姬的一生。
先从电视剧角度讲,这个笃姬相当于中国的慈禧太后了吧,出身并不显赫,一步步的有人帮扶,走上了幕府将军夫人大位,眼睁睁的看着夫君、儿子死去,江山拱手让人。她和平的让大奥、让幕府退出历史舞台。这是一个失败女人的故事,没有骂她“克夫”、“没生一个孩子”、让幕府倒台的主要力量就是她家乡的武士,而且 那些人还都是她儿时的玩伴。她到中国,那就是没有一刻不被订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而且是永世不得翻身吧!家和万事兴大概是”儒家“经典核心思想,可这些其实在中国你是看不到的,我们是从上而下斗争热血几千年都在沸腾着。这个电视剧展示的后宫不是没有矛盾,但真的没有我们后宫戏那些个戏码,我们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后宫,到是今天的男人们把他们的斗争欲望和对女人的贬低、压制投射到他们的前辈女人身上。
如何成为一颗强大的棋子。
只能说宫崎葵不愧是小影后,年纪背景跨度这么大的角色演绎得非常出色啊,很多小细节都把得很好,不是单单画一个老妆而已,而是从骨髓中表现出一个女人的成长,娃娃脸的姑娘,能把这么沉重的角色演好也不容易啊。这部大河剧还是很有看头的,不论是旁白对历史的分析和地点的介绍,还是演员的表现都很不错
真好看......
笃姬这一生真是悲剧,倒不是因为她命运多舛,而是因为被推到时代风口浪尖上却毫无作为。作为一名卧底嫁入大奥结果没有完成任务,随后便成为弃子,最后只能无奈地陪伴着德川幕府走向灭亡,无论编剧再怎么给她加戏也改变不了这个人物毫无用处的事实。于是编剧很聪明地弘扬了她身上的日本传统女性美德,说白了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进了德川门,就生是德川人,死是德川鬼了。宫崎葵确立江湖地位的一部戏,演得确实好。
简单说就是无数次被戳中泪点,无数次被激发腐魂,无数次被武士道中的某些地方弄得很奇怪,命运,意愿,执着,君主和臣子,虽然说起来不如以前的大河剧,演员的深度还是不够。但是小葵和堺雅人和A太啊,aoi真好,闪闪发光。
一个女人在时代巨变的潮流中的一生
笃姬和家定那几集看了好几遍。演员为本剧大加分,尤其是22岁的宫崎葵,完全明白了为什么这样年轻的她却能站到TOP女优的位置上。这剧曾撞上08奥运,别的剧在期间收视惨不忍睹,笃姬却越战越勇,除了说明制作的精良、演员的号召力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这波澜壮阔的一生啊
就这样看完了。陪伴了我50周,看完想,如果日本不强盛,那才是件没道理的事情。
不得不说宫崎葵和堺先生这对CP我站了
宫崎葵的演技真心不是盖的,眼神,姿态,动作,无论是少女时期还是垂老之际,各有千秋,确实是天赋极高的女演员,笃姬能在大河史上笑傲江湖这么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作为女优来说,aio在22岁的时候相当出色了
备注备注
第一次完整的追完大河剧啊...非常非常的精彩...一个女人的一生...至死不渝的爱情...命运的捉弄与无奈...时代改变的瞬间...为信仰而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的人们...都容括在这波澜壮阔的50集里...
宫崎葵的演技真是惊为天人!爱上了温柔大叔堺雅人好吗!!!30集以后太拖沓了应该改的紧凑点儿
28集过后感觉没那么让人惦着的感觉了。。。
风流人物于家国命运转折期的风云际会,出嫁前风格明快,堺桑下线后遁入沉痛,幸福短暂命运残酷,眼睁睁送完两代将军,小葵演技感人,瑛太不遑多让,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分寸拿捏太好,最终表白心意也是苦情;身边珍贵的人一一离去,每一次见面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请珍惜。
把27集当作最后一集看就舒坦了
只记得她廖若星辰的双眸,向往着更旷阔世界的渴望,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一往无前,无所畏惧,因为她知道,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意义的。从此明治时代开启,人的价值得到重视,而邻近的某国,则在历史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看哭了很多回的历史剧,被家人间的亲情感动,被朋友间的友情感动,被将军与御台所的爱情感动,被众人改变日本的决心和热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