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致命玩笑

在DC世界里有这样的一种传言:世界里有三种人分别是好人 坏人和小丑。没有人可以了解他所思考的，当你以为自己已经离胜利的顶峰不远时，却发现真正的主峰却隐藏在云端。于是死亡变随之而来。他说:正常世界跟我之间的距离只相隔噩梦般的一天。所以他绑架了戈登，而他终究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每一个的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所有人在重压下都会有变疯的倾向。这便使我们不得不想起小丑的死对头蝙蝠侠了，我们对于蝙蝠侠的转变日所发生的事情十分熟悉:原本是幸福美满的未来像镜子一样四散分裂，父母双亡。而小丑呢，生活困窘，无法得到想要的职业，邻里亲戚的鄙视，妻子的死亡，一尸两命，自己掉进化学染缸，被迫成为罪犯。同样都是痛苦不已，两个人却走向了截然不同的路，一个成为了保护民众的黑夜骑士，另一个成为了犯罪王子。可他们终究是有一点是相似的，那就是变疯。只是在于承认与不承认而已。小丑的疯狂自是不必说，而蝙蝠侠打击罪犯却从不下杀手但又控制欲极强。而这正是小丑所要证明的。这也不断提醒着我们:我们口中的正常，只是我们大多数人的标准，当世界总出现了这样类似小丑的一类人，以不同的思维与角度来思考问题，跳出普通人思考的怪圈，我们该如何对待与了解，毕竟我们只是多数人。

首先，咱们重温一下影片结尾处小丑讲的能把蝙蝠侠逗乐的笑话：

小丑：我给你讲一个笑话，从前有一个疯人院，里面有两个疯子是好朋友，有一天，他们准备逃狱，他们翻上屋顶。其中一个跳过屋顶，叫第二个也跳过来。第二个不敢跳，说：“屋顶太高了，我会摔死的！”第一个说：“我打开手电筒，你顺着光柱走过来！”第二个看着第一个说：“我知道，我走到一半你一定会把电筒关掉的！”这难道不好笑吗？哈哈哈哈……

这则笑话中的两个疯子，就是蝙蝠侠与小丑。那个侥幸跳过屋顶的疯子，就是蝙蝠侠。而那个没有跳过去的，就是小丑。蝙蝠侠坚持认为小丑应该跳过屋顶，越过那道深渊，并愿意帮他一把，为他指引道路（打开手电筒）。而小丑坚持不跳过去，认为这没有意义。因为害怕？并不。为什么小丑始终不愿迈出这一步呢？

显然，两人都有各自的变态的执着，病态的坚持。蝙蝠侠坚持不杀人，无论多么穷凶极恶的反派，都要送回监狱或阿卡姆，就好像那个笑话中打开手电筒一样。自欺欺人，而已。所谓的绝对正义，难道不是个笑话吗？而小丑则已经看透，他知道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自己，监狱的牢笼？阿卡姆？根本无法阻止像自己这样的犯罪天才。曾经有个声称要治愈自己的医生，现在已经被同化，变成了小丑女，双面人面容尽毁后，即使做了整容手术，依旧无法改变已经扭曲的心灵。面对这些疯子、大反派，治疗有用吗？关押有用吗？说句难听的，小丑累了就回阿卡姆歇会。想出去了随时出去。所以小丑不会迈出那一步，相反，他还会在深渊的这头，嘲笑那头的蝙蝠侠，笑话他的无用功。

正因为有小丑这种超级反派存在，蝙蝠侠这种超级英雄才有存在的意义。否则一般的诈骗抢劫，普通警察就能应付了。所以小丑造就了蝙蝠侠。同理，蝙蝠侠也对小丑的产生负有责任，两者相辅相成。一个坚持绝对正义，一个坚持极致邪恶，两个极端，都无法真正做到。但在精神上，说二者相互依托，互为好友，兄弟也不为过。

蝙蝠侠，小丑谁也不会死。蝙蝠侠不会杀人，更不会杀小丑，二小丑也“舍不得”杀蝙蝠侠。在理论上，小丑是个不死的存在，无论谁杀了小丑，谁都会付出极其严重的代价，所有人都会一起遭殃（不信？详见《不义联盟》）

蝙蝠侠系列已经被拍过太多次了，诺兰三部曲第二部更是把蝙蝠侠和小丑这一对命中注定的宿敌推向了受关注的顶峰。因此这一部情节、叙事都平平无奇的作品没有收到太多好评也是很正常了。

我感兴趣的地方在于整个小丑起源故事的发展。是什么让一个普通人变成了相信世界就是由随机性构成的混乱一团、因而唯恐天下不乱的反社会人格呢？是因为太多太小概率的坏事通通砸中了他吗？离开了化工厂的实验室去做脱口秀演员，却屡屡受挫，这是他个人价值实现上的失败；微薄的薪水难以糊口，让妻子和肚里的孩子挨饿受冻，是他在传统男性尊严上的失败；在妻子即将临盆的压力下铤而走险，妻子却意外丧命，他一瞬间连铤而走险的意义都没有了；就在他要放弃这趟无意义的犯罪之途时，罪犯却把枪在他脑袋上，强迫他继续领路，却又在最关键的时刻抛弃了他；他在逃跑途中又不幸踩到了自己的红披风，跌进了化学染料池，变成了形同恶鬼的绿发小丑……怪不得小丑说变成我这副模样只需要糟糕的一天，也怪不得他总是笃信世界是由巨大而混乱的随机性组成、所谓法律和秩序不值一提。他疯了，某种程度上我相信他就像《黑客帝国》里超出Matrix控制的史密斯先生，他是这荒唐腐败的哥谭市必然会制造出来的bug，就好像一个肃清程序，用来给规则制造混乱。而蝙蝠侠就好像那个Neo，他是哥谭市制造出来的另一个极端的bug，极端的正义与极端的邪恶彼此纠缠彼此抵消，这大概就是他们的宿命。

电影的结尾，蝙蝠侠和小丑缠斗着冲出了鬼屋，大雨滂沱里两人突然停止了打斗。蝙蝠侠松开了小丑的脖子，说我知道我们是宿敌，但是我真的不想永远这样缠斗下去，我希望能跟你谈一谈，认真地、谈一谈。我不知道你都经历过什么，但是我觉得我能帮助你。说着蝙蝠侠向小丑伸出了手。那一刻小丑的脸放松了，他脸上不再是邪恶的狞笑，反而从起初的警惕变成一种理解和颓然。小丑摇摇晃晃地自己站了起来，没有去握蝙蝠侠的手。他说不，蝙蝠侠，这恐怕太晚了。接着他就讲了那个著名的笑话：两个精神病要逃出精神病院，他们翻过一道道栅栏和墙壁，要看着就要够到外面的自由了，两座楼之间的缝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个精神病率先跳了过去，另一个精神病却怎么也不敢向前。这时先跳过去的那个说，这样吧，我给你打手电筒，你顺着光踏过来就行了！可是另一个精神病却说，不！你一定会在中途就把手电筒关掉的！说完，两人都心领神会地哈哈大笑起来。如果说小丑和蝙蝠侠都是面对过黑暗缝隙的精神病，那么蝙蝠侠就是愿意为小丑打光的那个，而小丑就是不愿信任他的那个。人类是可以信任的吗？人性究竟本善还是本恶呢？正义还是邪恶，秩序还是混乱，蝙蝠侠还是小丑，一切都是一念之间罢了啊。

致命玩笑，的确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