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节,户外瓢泼大雨。
沉浸在影音世界中观看完了一个曾经发生在寒冷冬天的故事。
17世纪中叶,满清以强大武力威逼朝鲜臣服,君臣困于南汉山城商讨对策。
斥和派认为气节与正统,宁死不能丢弃。
主和派认为在战乱面前,百姓生灵才是首要考虑。
罕见看到具备如此诚实史观的影片,以克制冷静的笔触描画了一个夹缝中的小国如何取舍宗主国的故事。
对战和两派代表人物,分别给予了客观尊重的刻画。
斥和派金尚宪,执念大义气节,体谅平民兵士。
却冷酷捅死渡口老汉,唯恐他为清军领路。对老人的孙女,又极近怜悯妥善安排。
主和派崔鸣吉,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为免生灵涂炭,一腔孤勇,数次前往满清阵营斡旋。
甚至于未免金尚宪尴尬,一力承担降书撰写工作。甘负骂名,在所不惜。
两人虽然在是和是战上,意见不一。
大多时候惺惺相惜,堪称君子之交。
全片没有丑化满清,也没有美化朝鲜君主。
皇太极不亏为日后改天换地的大汗,心胸亦算宽广。
对于朝鲜君臣在大年初一还要向北京大明方向行叩拜大礼的行为,表示了理解体谅。
片尾,朝鲜仁祖大王着蓝衣(以示有罪),领众臣向皇太极行三叩九拜大礼的画面可谓生动凄凉。
影片中,极力讽刺的乃是以领议政为首的骑墙派们。
对兵士,高高在上,视为草芥。
对下属,恫吓嫁祸,无所不极。
对同僚,动辄要求处斩崔鸣吉。
被满清炮火教训后,立马见风使舵,高呼处斩的对象转眼就变成了金尚宪......
丑态毕露。
哪怕画面冷静克制,亦不免种种悲凉萦绕其中。
多场群臣辩论戏,生死名节,让人热泪盈眶。
李秉宪与金允石,再次贡献无与伦比的表演
导演黄东赫,《熔炉》《奇怪的她》均出自他手,加上本片,似乎各种题材都能驾驭。
或许,可以把《鱿鱼游戏》排上List了。
朝鲜称清朝为蛮夷,以儒家圈的清高看不起清朝。本来就打不过,还自己以为很厉害,就是放不下架子。动不动,就说别人丧权辱国,要砍头谢罪。到最后还不是投降了。
历史转了个圈,1840年,清朝也还以为自己是天朝上国,以为自己学到了儒家文化的精髓,觉得西洋都不过是未开化的蛮夷。结果还不是被打得屁滚尿流地求和。不过比朝鲜干脆些。历史让清朝由施害者成为受害者。
弱国无外交。这是不变的真理!但磕头真是需要勇气的。不知道道光皇帝下地府怎么面对自己那威风凛凛的祖先皇太极?
朝廷上有主和派与主战派,加上随风倒的投机派,是很正常的。有时候真的说不清谁对谁错,只能让历史来证明他们的路是否行得通。主和派追求的是,国家和民族活下去的希望。主战派追求的是民族的尊严。很多事情扯到民族大义就很容易给人戴高帽,甚至成为借刀杀人的好借口。
但对普通民众来说,他们不在乎高高在上的大人国王是谁,他们在乎的是自己能吃饱穿暖地活下去。百姓心中有杆秤,丈量着天地的良心,官员的良心,国王的良心。
当几百年后,李鸿章签署《马关条约》时,他为了这个国家背负了整个民族的骂声。不知他是否知道几百年前的朝鲜也有个吏判为了整个国家而自己甘愿成为千古罪人。
李鸿章还得想想甲午海战,自己一味避战是否正确呢?朝堂上一片争吵声,又能指出条明路?不过是历史的车轮在倒车。
战与和,生与死,永远是辨不清的哲学问题。
历史会给一个国家投骰子的机会,开大开小,若干年后,还有再来的机会。(现在韩国还是很发达的)
可是对个人来说,骰子只有一次。所以请珍惜自己的命,珍惜别人的命。
私利与公义的扭打
之前就发现韩国的历史片有独到之处,尤其像之前的《鸣梁海战》《思悼》等给人印象深刻,而《南汉山城》一出,感觉不仅是韩国历史片的新高度,也是世界历史片的新高度。
电影难得之处在于直面历史,我们很多观众一看韩国历史片,尤其是涉及清王朝的,都会来句“我大清”,好像自己姓爱新觉罗、钮钴禄一样。这样,在心态上就输了。
简单地说,故事的背景是:17世纪初,围绕着东北亚地区的霸权,与明国对立的女真族改国号为清,并要求朝鲜成为其属国。朝鲜秉持民族自尊心和与明国之间的邦交义气奋力抵抗。1636年12月14日,清国大军越过鸭绿江,攻向首都。仁祖和其大臣们南下江华岛的路被阻,因此逃至南汉山城。当然,朝鲜是经不起清军的攻击,最终朝鲜国王出城投降。也就是说,韩国人这次讲述的是一段屈辱的历史。
其实无论直面恐惧或者直面耻辱,人都会更加的理性,更加的警醒。这部电影,我觉得可以作为广泛思想教育的素材,也可以成为爱子爱女的私家教材。因为对于国民而言,大到治国安邦,小到炒股买卖,都可以从中获得安身立命的教训。
因为直面历史,直面耻辱,所以电影展现了很多“患难真理”,相当富有启发性。
朝鲜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投降?
很明显,正如影片所言“民族自尊心”还有“与明国的邦交义气”。正如日本历史上政客处理“黑船来航”(美国的海军进入其港口,逼迫其通商开放)一样,先摆出作战的准备再说,如果只是一味见到强大的敌人就投降,那么就会让民众对民族失去信仰,对国家失去信心,也会让国家政府对世界失去信用。所谓民无信不立(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所以,一开始以和谈为名出使清军大营,实际窥探清军强弱虚实的吏曹判书(简称吏判,我理解应与吏部尚书相当,因朝鲜为明朝属国,而降低一级称呼)崔鸣吉,发现没有胜算:清军粮草充沛,兵强马壮,十倍于己。所以一早就提出投降。毕竟此时,被困山城,又逢寒冬,不仅粮草短缺,而且缺乏御寒的衣物,兵器也残旧。而且之前也做过抵抗,不算是不战而败。但是崔一提出,就遭遇了其他大臣的反对,甚至有人主张要拿他的人头悬挂在墙上,稳定军心民心。
为什么忠臣良将俱在,却无法绝境反生?
处于优势,只需要谨慎,大致不会有岔子;但是处于败局,弱势,就好像看到自己手里的股票不断下跌,指数也在下跌。心里慌张,精神紧张,虽然有很多选择,但是似乎每一个选择都可能指向毁灭或者生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对的”!的确,人类本身并无法控制“偶然性”,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判定谁输谁赢。
朝鲜君臣陷入了一个困境,在这个困境中,似乎看不到一个“奸臣”(回头我们可以拿这个去反思、检验中国历史),每个人都是殚精竭力,忠君爱国;不论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片中,主和派崔鸣吉的思路是对的,百姓有生机,国家有生机才重要。主战派的思路也是对的,就算要死,也绝对不是蛮夷的脚下。而且,主战派的战略和决策其实也没有“错”:一、虽然敌我悬殊,但是山城易守难攻,敌人也受苦寒影响;二、发现敌人虚弱的位置,准备突袭,向勤王军队表决心;三、发布檄文给勤王军队,里应外合,突破重围。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为什么?
关键是“大势已去”?不是,历史上并不缺乏绝地反攻,并不缺乏以弱胜强,更不缺乏抵御外侮的胜利。关键其实是“私利与公义的扭打”。比如说,朝鲜国王,他的利益难道就和国家捆绑?不是的,即使是一国之君。他在意的更多是“王位世袭”,他怕死,也不愿意送儿子去做人质换取和谈。至于大臣,领相(对应首相,宰相)也是忠心爱国,身先士卒。但是他也有“私利”,他坚持贵族的待遇,坚持贵族的尊严,更坚持传统的礼节,所以不愿意捐献出衣物给守城的士兵,所以即便突袭也要鸣鼓而出兵。在国王宣布投降之后,礼判金尚宪最后以死表诚,更是忠心耿耿,但是他也有“私利”,就是自己的名节。即便是从头到尾,我看不出有“私利”的崔鸣吉,正如他自己所言“臣以后便是万古逆贼”,是他草拟的投降书(本来该有礼判金尚宪写,但是金拒绝),是他坚持的和谈投降,所以他就像李鸿章之于中国历史一样,难逃“卖国贼”之名。连名节都放弃,只有像司马迁那种使命感十足的人才能做到。我们看不到他的“私利”,那毕竟也是放在现在来看,是他保留了朝鲜的生机血脉。放在历史上来看,真实的他,也完全可能是为了自己妻儿老小,自己的富贵荣华。更不要说那些勤王的军队,掌握救援大军的都元帅,竟然畏惧敌人,逡巡不前,接到檄文(表现君王抗战决心,命令出击的文书),居然想出“杀了送信使者,当做没有收到檄文就好”的办法。与国家同命运的国家统治者、朝廷重臣尚且如此,可见,即便在危难关头,个人的存亡兴衰与国家的存亡兴衰始终是不一致的。追根到底,私利与公义在扭打,终究两败俱伤。
而所谓的“不一致”,关键是统治集团与百姓的利益本来就不一致。一开始,金尚宪要追上国王,靠一个老人带着过冰路。他问老人:清军很快就要来了,你为何没有随御驾一起走。带路的老人回答:虽然他们生性野蛮,但总不至于和糟老头一般见识吧。小人熟悉这冰路,等清军来了,就给他们带路,换取些粮食吃。金又问:你可是朝鲜的百姓,为何昨天帮国君,明天又帮清军?老人回答:小人昨天帮御驾渡河,却连一碗小米都没拿到!金转身就把老人杀了,没错,他很理性,很识大局。但是我们可以看到这一问题。后来,金让铁匠徐利铁替君王送檄文给勤王军,一开始就许诺:主上殿下,会给你大大地赏赐。徐却冷静地说:我做这件事情并不是为了主上殿下,殿下和士大夫是献上城池还是献上性命,都与我无关。像我这样的人,只要在夏天播种子,秋天有收成,冬天不饿肚子,我们的愿望只是如此而已。更不要说,领相出使清军大营,指责那个为清军翻译的朝鲜人:郑大人,我听说你祖上也是朝鲜人。结果对方反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领相,我的父母是奴隶,所以我一出生就是个奴隶,在朝鲜,奴隶可不是人啊!再也别说我是朝鲜人。
所以,崔鸣吉和金尚宪在困境中,在山城里都琢磨透了:新的路,那是百姓的路还是国君的路?百姓和国君一起走的路,为百姓而走的新的活路……只有在除旧革新之后才能有,你也是,我也是,我们所拥立的国君也是,这就是我在城中所领悟到的。国家利益捆绑的其实是百姓,但是朝鲜君臣却始终忽略了百姓。如果百姓不被当作奴隶,他们绝对不会背叛,因为国家灭亡,他们连磕头作揖当奴隶的机会都没有。当然,要实现新的路,就得改革。
要放开私利与公义的扭打,只能借力百姓。
究竟崔和金两人领悟出来的道理从何而来?
我们可以看到,片中最应该被称为历史罪人的,不是崔鸣吉,而是领相。明明守军无法御寒,连武器都拿不起来,身体没有能量如何抗敌杀敌?而他的观点是:收集宗亲和士大夫们的衣服,有损体统,王室和士大夫若失去威严,在这寒冷而孤独的城里百姓将失去依靠。没有军队保护,国家就完蛋了,还说这样的昏话,可想而知。作为军事指挥,他更是“不懂装懂,食古不化”。将领提醒他清军悄寂,得先派人查探虚实,风大得等待时机。他居然说:今天可是巫婆算出来的必胜吉日。还敲鼓进军。前军中了埋伏,被突袭,毫无生机,他居然还要把剩余的军队全部撒出去送死。过后,还把罪责推到领军将领上,导致他们一人受杖责,一人被砍头。昏庸无能不可怕,关键是食古不化,成为历史的绊脚石。
相比之下,金尚宪懂得听取铁匠的意见:修改枪筒,提高攻击力;发送草袋,让守城将士保温。甚至最后还对铁匠委以重任,让他突出重围,去给勤王军队发送檄文。因为他听懂了关键,谁更有能耐,谁更聪明。肉食者鄙,统治者总是忽略了百姓的智慧;百姓的智慧都是被逼出来的,是九死一生总结出来的,能一样吗?相反领相,不懂军事,却不听取军事统领的意见,肯定只能起到反作用,越尽忠职守,越祸国殃民。
经此一事后,朝鲜君臣是否反生变革,我们不清楚,也无需过问,这毕竟是历史。但是影片所展示的目的和主题很明确:处于劣势,要图存求生。改革要与民同心同利,发掘新生智慧和力量。这对于我们而言,也应该深有启发。
此外,影片展示的大量政治哲学,可以让我们看到中国儒家思想的精髓,比如片中“民无信不立”“名义之辩”(片中被翻译为大义和名分,其实应该直接翻译“名”“义”)。17.11.10
看见一段关于影片中讲述的全然不同的关于李氏朝鲜在倭乱和胡乱中毫无抵抗能力的分析,颇有见地,在此分享下( ̄∇ ̄)
“当时的朝鲜,也不是我们想象里的奉明正朔五百年的小中华儒教国家。其实,朝鲜是一个贵族合议制国家,朝鲜政府是以血统的高低贵贱来决定其社会地位的。儒家文化的科举制度,在朝鲜有其名而无其实,血统不够高贵,没有资格参与读书科举,出身不够特别高贵,没有资格去考高级官员。而没有出身的贱民,就如影片里的清军翻译郑命寿,对朝鲜大臣指责其祖上是朝鲜人的回应。郑翻译回答的是:“我的父母是奴隶,所以我一出生就是个奴隶。在朝鲜,奴隶可不是人啊,再也别说我是朝鲜人!”
其实这才是朝鲜真正战败的根本原因所在,朝鲜作为一个由大小土地贵族把持的国家,在建国初期,国内有近一半人口属于奴隶,国家有专门负责维护政府机构的国营奴隶。随着小土地持有者下层良人阶层的逐渐解体,在17世纪初,朝鲜这个国家有八成以上的人属于贱籍,即满洲军队翻译官的朝鲜出身。
在朝鲜“人”眼里,郑翻译这种人,被特意制定了从母法,该项法规制定的也不是父母是奴隶,子女就是奴隶,而是母亲一方是奴隶,子女才是奴隶,其理由很简单也很直白——知母不知父,禽兽之道也。人之所以比畜生高贵,是因为知道自己爹妈是谁,朝鲜的“人”在法律上规定了朝鲜贱民与牛马鸡犬等同。所以说影片里郑大人事实上不应该知道谁是自己的便宜爹。当满洲军队进入朝鲜的时候,郑大人这样的人形牲畜,占了朝鲜总人口的80%以上。
而身为蛮夷出现的满洲军队,在当时因与明军长期拉锯作战中损耗极大,在人力物力上严重匮乏,因此在人力使用上有才便用,不看民族也不看出身,并没有朝鲜人这种根深蒂固的血脉观念。朝鲜君臣眼里的人形牲畜郑命寿,在投奔满洲,作为郑大人回国后,在地位上反而比朝鲜的所谓高等贵族要高其一等。
战乱爆发之时,朝鲜“人”并未真心抵抗过——“今者两班千百,而为兵者一二;民丁数十,而为兵者仅一二”,朝鲜的贵种们并不愿意当兵,自然也不会拿下层贱民的畜生命去当人命来看,这才是朝鲜倭乱、胡乱之中迅速败亡根本原因所在。”
清人全程说满文,全部老戏骨演技好评!没想到影片里最大戏精是领议政金鎏,本以为会主要展现崔鸣吉和金尚宪对撕。其实朝廷里有主和派斥和派很正常,麻烦的是满朝廷大部分是投机派。后面金尚宪拿刀自杀不符合史实,金是上吊自杀后被救下。待我有空写个长篇影评。
就观赏性而言无疑是不出彩的,但是静下心来看,特别静下心来看,是出彩的,历史很多时候没有对错,我猜,他的票房,好不到哪里去
看到了说满语的满族人 跟五阿哥什么的真的不一样呢
偷生算不算苟且,赴死是不是忠烈?三叩九拜卸掉自己的尊严,换取一城百姓的生,这算是伟大还是耻辱?“我们不知道国家社稷,只知道春天播种,秋天收获”,这是百姓的价值观和真实的日子。两个大臣,一个说着实用的方法论,一个说着悲壮的价值观,该如何评价他们?美术,配乐也都很赞。
不太喜欢韩国人对任何历史事件的史诗化情结。演员们疯狂飙戏,坂本龙一配乐不过不失。
一个又一个的国家在吹嘘自己多牛逼,国力多强盛,军事多厉害,古往今来,纵横全球,都是这样,可是搞来搞去,不过是自己人蒙骗自己人,结果却搞得国民自尊心日益膨胀,面对他国挑衅,下不来台,甚至自己都以为能打的赢,于是真的去打一仗,接着政府垮台,新政府另立,再继续吹嘘,循环于是不断往复…
挺一般的,140分钟的片长看得实在是煎熬。朝廷纷争,各种站队,各种明争暗斗。唯独小女孩那条线还觉得看得挺有感觉,除此之外前半部一大部分都显得有点多余。坂本龙一的配乐这次倒是没有惊艳到我。了解了一段历史也算是小小收获了吧…
韩国难得不黑清国的影视作品,对强大的敌方刻画也相当客观,不再脸谱化,满语表演相当具有气势。对百姓的刻画打破了战争片、朝堂片的局限,增添温情和残酷元素。从朝鲜每每求和清军就停下来不打,以求彻底降服朝鲜这一点来看,清国能有中原绝非仅凭兵马。投降的悲情主义,跪下来求活也是需要勇气的。
高丽省的表演体系对我真的是很不友好了,每个人的表演在我眼里都像是身嘶力竭地感染观众,只是感染力仅限于感动了演员自己。
站隊學,死活要做明朝人學。
今年的韩国电影终于有一部能拿得出手的,但仍比不上《思悼》...
四十七天的丙子虏乱,天子和臣子可以选择生与死,可“亡,百姓苦”,庸臣得势,忠臣失信,庶民的生死取决于天子的一个决定,生在这时变得没那么重,死却轻的不能承受。黄东赫把小国的悲哀拍的不能更精确,他理性面对这段屈辱史,清、明、朝三方对峙之下,他所关注的却是电影中孩童、铁匠那样的普通人。
朝鲜抗清神剧,但的确韩国导演在处理这类大历史题材的类型化方面已经非常成熟。作为一部强烈民族主义倾向表达的韩国主旋律题材,并没有刻意回避历史,反而深入到大历史背景下的不同阶层,关乎信念于抉择,摄影构图大气,服化道堪称精细,战争戏非常震撼,堪称近年最好的韩国战争片,金允石演技令人折服
礼判送不到檄文,拂衣重于鸿毛地赴死,让君苟且三拜九叩地偷生;吏判写好了答辞,站起做万古唾骂的逆贼,留君跪下当卧薪忍辱的帝王。檄文是倾坠城堞通往生的桥,答辞是飘荡闾阎不会死的路。殿下请踩着路,睥睨金丹山燃起的烽火;留臣等守在断桥,回望南汉山散去的硝烟。这也算,臣对君最后应尽的情分。
韩国能拍出这样比较公允对待历史的片子实属难得。作为中国人实在觉得无聊,你们那点面对生死存亡的朝廷斗争,比起中国的那些王朝来,实在差得远。
一部关于投降的悲凛电影,主战与求和的两个人,互不让步,但又好像知道做出大义选择的后果。终归还是实力上差距悬殊,无可奈何。庭上的嘴仗,还有群臣的见风使舵,把朝鲜王推到了一个苟且求全的境地。最讽刺的是明朝作古,满洲汉化得连满语都不会说了,而这样打脸的一部电影,还是韩国人自己拍了。
没想到黄东赫执导起这样严肃的历史题材也是相当稳健,摒弃了过往的煽情招数回归事件本身,拍出了当时朝鲜在夹缝里求生存的窘境,并且还设置了两种主张在朝廷上的分庭抗礼,看李秉宪和金允石两位过招也是十分过瘾,另外对于清兵的描绘没有一昧黑化,满语设定尤其难得,结尾投降可以说是将悲凉推向极致了
荒谬悲怆。把下错的每一步棋予以严肃审慎的姿态重现于镜头前,是所有陈述败家辱史者的最高修养。忠君双臣于国亡定局下延伸出对亡国之道的探讨,在黑幕后铁匠炼铁的余响中找到了答案——肃杀之耻不因归春埋葬,却让子民得以劳作如常。不仅代入了一段陌生的历史,更颠覆了我对韩影的部分印象。年度十佳。
对韩影是越来越没有兴趣了,就算是熔炉导演、金允石、李秉宪强强联手也看得我昏昏欲睡
朝韩还在,而满洲已亡,四百年前的铁蹄铮铮何等耀武扬威,如今千余万满洲人连母语都已丢失,要四百年前三拜九叩的战败之王后裔的韩国的电影,来重说满洲语,又是何等讽刺,可见任何庞大版图与丰功伟绩都是过眼云烟,但文化和历史叙述,却可以超越国家大小、时间长短,一时胜败,而永存